深恐再被贪吃的主人给抢劫了。
“噗——”,阿珠喷笑,摸摸白马的脑袋:“进院儿里等着吧,别乱吃我家的青菜哦。”
还挺奇怪的,吃了人家的最短,这个道理在动物界也能说得通?反正白马这个智商,是听懂了的,没人管束着系缰绳,人家也不乱跑,更是根本不去惊扰地上茂盛的蔬菜,悠哉悠哉的在空地上散了几下步,就舒舒服服的躺倒在果树的树荫下,好好咀嚼刚刚得到的那几根“草料”……
少年跟了阿珠往里面走,沉默的二五八万似的,还是阿珠主动询问:“上次的苹果醋酒,家里人喝的习惯吗?”
“唔——还好。”少年搭腔儿,伸手去整理了一下果树上悬挂的各家名牌,貌似,上次来去匆匆,阿珠没让自己留这东西。
“那这次您来是——?”
才三天而已,不可能喝完了一坛子酒。
“哦——我来——再买一坛男人喝的。”
银质面具在阳光下闪亮,连带的另外半张脸也看不清楚,阿珠眨巴眨巴眼睛,善意的劝导:“公子您好像是身上有伤,饮酒的话,可能会有妨碍。”
咱虽然是买卖人,也要凭良心做事的,何况这果酒不愁卖。
少年似乎欢喜了一下,面罩下多了八颗发光的牙齿,声音也温雅了许多:“无碍的,伤——不重。”
“那你喝这一坛。”阿珠凝眉,挑了一坛子度数低的:“桃子酒,舒筋活血还养胃,每次不要贪杯。”
少年的身影在悬挂的名牌下,银质面具的光环也褪去了,一侧的半张脸颊,棱角分明,肤色健康,长眉入鬓,眼梢儿微提,双眼皮长睫毛,高挑的鼻梁刀削斧刻似的透着刚毅,嘴唇稍薄,不多话,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就像男人年龄多老都会喜欢欣赏美女一样,女人活了两辈子,也会对安静的美男子目不转睛。
有什么**的气氛,在排列着酒坛子的走廊上酝酿吗?呼吸是微醺的,透着香,泛着甜……
一串串结着红色穗头儿的名牌,在夏日的微风中拂动,小姑娘松松编就的发辫垂过了腰际,一道弧线,伴着她微侧前倾的身躯更见玲珑浮凸。
不知不觉间,阿珠已经长大,高挑的身材,该发育的部分也都没落后,虽然身上的衣着倾向于舒服宽松,系着个连身的花围裙,可就又都勾勒了一遍。
如果,没有另外一个相同款式差不多花色的围裙出现,这气氛,还会持续酝酿下去的。
好死不死的,洗浴一新的王青书生,依旧穿着之前的青衫,系着花围裙,披散着滴答水的头发,出现。
“阿珠,要不要帮你?”
现在不叫“姐姐”了,改称名字。
少年的银质面罩刹那间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寒气,酒坛子揽在臂弯里,一手排出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拍在坛子的空隙中,然后转身就走。
一声极轻的唿哨,在树荫下乘凉的白马翻身而起,抖抖尘土,“踏踏踏”小跑出院门。
白瞎了刚刚喂食的苹果跟“草料”,这马跟主人一样没礼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窜了,还是没留下名牌。
阿珠抓着银子望着大敞的院门发呆,书生王青已经勤快的把走廊里的酒坛子重新摆放规整了一遍,并顺手擦拭了一遍标签。
等两个小子也洗浴完毕换了干净衣裳跑出来,王书生早把整个院子都清扫过了,曾经丢在墙角废弃的木头模子,也刷洗过了,此刻正抓着把细长的刻刀准备下手翻翻新。
早先做手工皂的模子,都是姐弟三个瞎琢磨的,凡事儿都只求个大模样大轮廓,从没往细处雕琢,再加上皂液本身也会稍加膨胀变形,制作出来的“香胰子”的花式,也就算不上完美,马马虎虎自己用着开心就行了。
但是明显的,王书生这人对做事喜欢精益求精,据说他的绘画底子也是不错的,刻个私章什么的也能拿得出手,现在,见到欠缺打磨的模具,自然就忍不住要过过瘾了。
阿珠把活动空间留给男孩子们,自己到灶房去收拾午饭,虎头豹子对这个青哥师兄很看重,菜谱都是精心准备的,当姐姐的,一定得拿出浑身的解数来做才行。
说起来,这也是弟弟们第一次往家里领朋友做客,小家伙们也长大了呢!
五花肉早就腌渍入了味儿,“刺啦——”一倒入锅,满院子的酒香气,就被肉味儿给打败了……
巷子里,去而复返的少年,勒住了马缰绳,这熟悉的肉味儿啊,不是为他准备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