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都无法确认,眼前这段影像,是否真正来源于那位前任天柱。
这般思索着,司空皓却依旧平静的回答:“我如不信,这次不会助你。”
“也就是说,你相信陶曼雪在我手中,却对那人的医术,仍怀希望?”
似乎料到了司空皓会这么问,上官玄昊笑着道:“有一句话你说错了,这可不是帮我,这是帮你自己。”
司空皓神色沉默,他知上官玄昊说的对。至少现在,他与宗门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那么接下来,司空皓你有何打算?”
上官玄昊此时又追问着:“虽说你这次没带走摘星使,并没铸下大错,可这番作为,也确实将我日月玄宗的大军,置于凶险境地,我猜你现在返回宗门,只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在火罗阎狱呆个一两百年都是轻的。本座想你司空皓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来帮我做些事情。”
“帮你?”
司空皓冷笑,他想自己现在,也不过从一个深渊,转入到另一个地狱,其实并没什么区别。
“以灵契约定,你们兄妹二人为本座效力八十年,本座则保证在五年之内,让你妹妹陶曼雪复原如初。事先说一句,在她恢复之前的这段时间,没可能让你见面。司空兄如有此意,请将你定下的灵契,埋在我们的脚下。”
司空皓的眼神更显晦暗,据他所知,上官玄昊本身并不擅长医术。
而那个天才横溢的梦随风,也早已死去。
似‘魔血症’这种公认不可逆的绝症,连那人都没有办法,上官玄昊却说可以治愈,这岂非可疑?
且是他单方面的灵契,这就更让人难以放心——
不过司空皓却无开口之意,他知眼前只是个死物。根本就没有与他交流的功能。
换而言之,对方根本就没有与他讨价还价的打算,这剑符只是传话而已,根本不容他推拒。
“我知司空兄可能不信,故而也只能用无赖一点的说法。如欲你那异父妹妹安然无恙,你司空皓别无选择——”
那‘上官玄昊’说到此处,忽然一顿,又眺望天空:“时间已至,你我先欣赏一段难得的景致如何。”
“为何故弄玄虚?”
司空皓虽觉奇怪,可随后他还是抬起头,随着‘上官玄昊’的视线,眺望云空。
而下一刻,他的神色就微微一变,无比怪异。
“群星天降?”
他已将上空那些急速流逝,横空掠过的点点火光,全数映照入眼眸之内。
“落点是鹿野山!今日之后,黑杀谷与薛智司空绝麾下大军,都将烟消云散!”
上官玄昊唇角微挑:“你入我麾下,本座至少能保证一点。绝不会强迫你司空皓,去做会损及宗门之事。”
司空皓此刻,却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上官玄昊。
猜疑着眼前这位与张信,到底是何关系?难道那位摘星使,真是此人打入日月玄宗的棋子?
又想这位暗助宗法相与玄宗,到底是意欲何为?难道真如那玄昊党人所说的,这位其实是遭人陷害?
※※※※
无独有偶,当陨星火雨,从高空横空而过之时。位于藏灵山颠的司空月灵,也在看着夜空之中,这壮观璀璨之景。
此时他的眼眸之内,既有兴奋,也有欣慰。从来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的显出了轻松欢畅的笑意。
“刚才的流星火雨,师弟你可曾见得?这真是天佑我日月玄宗——”
一个白袍老者,蓦然显现在了这竹屋之内。当望见正凭栏而立,仰望苍空的司空月灵。这位不由哑然失笑:“倒是忘了,南面的战局,师弟比我更为牵挂。”
“不过只是吊死之前,稍微喘了一口气而已,值得师兄你兴奋至此?”
当司空月灵转过身时,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已隐去不见:“藏灵山法域依旧破损,还要负担黑神山与唐央山的守御。南面的荒原,没有了薛智与司空绝,也仍有吞日神魔,幽影神魔等等——”
“有了这一口气在,总比之前,已临近垂危的好,”
那白袍老者失笑:“宗法相权位已固,以他的手腕,虽未必能将门中的隐患一一解决,却足可令某些人为之头疼,这总是个好消息吧?”
见司空月灵不说话,白袍老者又接着道:“此外我已接到天见的即时传讯,他与我说,这次是张信与司空皓配合,在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将司空绝与薛智的精锐大军,全数诱至鹿野山下,从而制造了这一次全歼魔军的良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空月灵,听出了这位老者的言语,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