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此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等待复原。
“天元剑仙这样的人物,也身殒了么?”
在王座的下首,一位容貌与东方境略有几分相似的中年,满心忧虑的说着:“这位神威真君,实力似乎更强了。难以置信,这才仅隔三个月而已。”
说到这里,他的语声一沉:“以弟之见,兄长还是就此作罢为好。继续参与,危险极大。且我看日月玄宗,的确没有与我东天魔国为敌的理由。即便兄长再怎么忌惮那位神威真君,也不该由我东天魔国首先出头——”
“我知道!”
东方境的双拳紧捏,手臂上青筋暴起,眼中则再次充斥着暴戾之意。
可他知道这位,说的是金玉良言,也是一片赤诚。
这是他的亲弟弟,东天魔国唯一的皇室亲王,同属于岩魔一族的拔山神魔东方哲。
东天魔国十四亲王,都各有立场,各有族裔。可唯独东方哲,与他是血脉相连,荣辱一共。
他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为何忧虑。
之前在一孺子面前败退重伤,让他恼火万分。可岩魔族的安危,东天魔国的稳固,亦不可不顾。
他心思杂乱的想了片刻,最后拂袖而起:“之前召集魔军之议,可以暂停。可炼宝之事,却需加快,都由拔山亲王主持!”
说完这句,他就大步往殿后行去。
此时的拔山神魔东方哲,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这次他们的兄长,准备等伤势复原之后,不惜代价的进犯天东,以昭雪前仇。可这在他看来,太不明智,会使东天魔国,从此陷入深渊。
幸在他的皇兄,最终还是明白了过来。
随后东方哲,又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手心内握着的一张玉符。这是灵师的东西,可以便捷的传递消息。而此时这符内蕴藏的信息,却使他心绪内一阵阵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天元剑仙洛宸恩——那是何等的人物,居然也死在了张信之手么?
风神无极,还有大成的‘风元破’,此子的天资,诚是可畏可怖——
又或者这位,真是传闻中,上官玄昊的夺舍之身?真正的上官玄昊,其实在数年之前,就已死在了广林山?
同一时间,西海灵龟岛的高塔之上。盘坐于此的问非天,蓦然苏醒了过来,随后他就将一个符诀打出。使得周围的符阵,灵光微闪。
而仅仅片刻之后,一位白衣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不知祖师大人,是为何事——”
不过这位语音未落,问非天就已开口:“之前的谋划,可以暂缓。这些时日,你可全力以赴,延请一位擅长冰法的天域客卿入门,至少得是中位以上。”
“擅长冰法的天域?”
那白衣中年微微一楞,随后眼神为难:“可这不太容易。”
这世间擅长冰法的不少,可修到中位天域以上的,却是少见,
何况如今神相宗的处境尴尬,是任人可见之事,不会有多少散修,会在此时冒险卷入北方的乱局,踏入这个深坑。
何况他们神相宗,近年极力扩招弟子,能够拿出的资源也不多。
“我这不是在问你,而是要你一定办到!”
问非天目中闪动寒芒,不过语气却稍稍缓和了几分:“即便办不到,也需尽力,寻一冰系相关的神宝。”
白衣中年闻言,也不禁神色肃然,他已知问非天吩咐之事,多半是关系重大。
“此事弟子会全力以赴!可敢问祖师,这究竟是何缘由?”
说到这里,他又神色微动:“可是与刚才不久,天元剑仙陨落有关?”
天东的那一场大战,他也同样得知了。一位公认的未来神域,就这么折在张信之手,诚是可叹,可悲,可悯;也同样可惊可惧。
“风神无极之术,已再现于日月玄宗。”
问非天一边说话,一边抬起了手,目光莫测:“我的无相神斩,能够分割一切有无形之物。即便雷电火焰,只要有迹可循,都能斩割。可如果我自始至终,找不到敌人的方位,那该怎办?”
白衣中年顿时双目微睁,一股惊悚之感,油然而生。也忽然忆起数年前,他这位祖师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上官玄昊毁去。
他不再迟疑,当即就斩钉截铁的回道:“祖师放心,此事弟子,必定不会令祖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