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心可不想再被念叨,所以听完后就连忙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薛爷爷您放心吧,下回我一定不会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薛神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嘱托了几句,才抚着胡子离开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筑心和谢若尘两个人。
筑心忽然有些尴尬,攥着衣角也不敢看他,明明看过那么多次的人,落了水做了那个梦后,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谢若尘。
谢若尘看着小姑娘一会儿露出忐忑的神情,一会儿又纠结的神情,不禁感到好笑,同时也有些疑惑,“筑心,怎么忽然不敢看我?”
听到谢若尘这话,筑心呆了呆,心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敢看你?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这个胆,扁扁唇,一双清澈如洗的眼睛慢慢对上他的,慢悠悠道:“筑心没有不敢看公子,筑心、筑心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支支吾吾的,简直就是在说自己有问题嘛。
谢若尘轻笑一下,“哦?”他语气也学着她的,慢悠悠的,声调拉长,比她的更勾人一些,“原来是在想事情啊,那么,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得知筑心心中的烦恼呢?”
筑心一呆,没有想到谢若尘竟然会说出这种类似于调戏的话,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公子别戏弄筑心了,而且,女孩子家的心事,怎么好与人说?”
“好吧,我不难为你了。”谢若尘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筑心心中正为他的放过而松气,但是下一刻,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因为谢若尘竟然出声吩咐青雪去给她煎药。
青雪和青霜比她的等级低一些,很久以前,夫人就将她们两个派来伺候她,所以说,筑心虽说是个丫鬟身份,实际上在天都府的待遇也跟贵小姐一样了。
其实这也难怪,天都府地位尊贵,连朝廷都不敢得罪,她是夫人选出来培养给公子的通房,待遇和小姐一样也没什么了。
她需要做的,说是照顾公子的起居,但是平日里也只是抚抚琴,下下棋,偶尔磨个墨罢了。
谢若尘让青雪去煎药,摆明了就是要按照跟薛神医说的话那般,监视她喝药。
想到这里,筑心立刻鼓起脸来,她不想喝药啊,谢若尘不在的话,她还可以支开青雪青霜她们,偷偷把药倒掉,但是有谢若尘盯着,她哪里敢这么做啊?
筑心开始思索要怎么摆脱喝药的事情。
谢若尘看到她多变的表情,不由地感到好笑,他印象中的筑心可都是端庄温婉的,哪里有这么多的表情,要不是天都府守卫严格,不可能有人混进来,他还真的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假扮了筑心呢。
所以说,这是她私下模样么?
谢若尘轻敲着轮椅的扶手,心中思索着一个可以形容筑心私下行为的词语,然而想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想出一个满意的、适合她的词语。
这个时候,青霜端着晚膳进来,看到谢若尘在这里,先是行了礼,才开口唤那个明显正在神游的姑娘,“姑娘,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