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愤愤地甩袖子坐下。眼神忍不住看向陆纯初时,愤怒立马变成了满眼的关切。
张百六见了如此严重的区别对待,也并没有觉得怎样,只笑着说道:“时先生别急着发火儿嘛。别说时先生您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你有陆大公子这个朋友,可就算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并没有怎么为难过陆大公子嘛。孰是孰非,听陆大公子说说便清楚了。”
“时伯父……”陆纯初开口解释,声音颤颤的,让时有公的眉毛都不禁拧在了一起,“六爷并没有为难过侄儿,反倒是今天……今天若不是六爷拔刀相助,怕是侄儿……便凶多吉少了。”
时有公听罢,狐疑的看向张百六。
张百六只淡淡的笑着,摆出一副‘你看怎么样,误会我了,赶紧来安慰我’的样子。
张百六不说话,张宗汉插不上话,时有公没反应过来,陆纯初吓到了不太想说话,于聘卿、张劲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暖场的任务只能由禄坤担负起来了。
“时先生,今天的事情可是危险得很呢!陆大公子被屠爷扫地出门,在街头遇上了魁爷手下的小头目。若不是六爷及时赶到,出手相救。怕是陆大公子此时……已然不能跟您一起坐在这里了。”
时有公‘哼’了一声,不打算表示出应有的感谢。
张百六见状,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也就没有误会了。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事情,张某不在意。今天最要紧的事情,是把陆大公子此番来青禾所为的事情给说说明白。最开始嘛,是我大哥找上我的,要我帮陆大公子送一批货到辽远,我拒绝了。之后,青禾县就接连的出事情,出了不少事情。到如今,是时候应该尘埃落定了。陆大公子,你以为呢?”
提起自家的生意,陆纯初到底还是不太甘心就这么失败的。看了眼时有公,又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两个人,陆纯初对张百六说道:“六爷,我知道,让您帮我运这批东西可能会有些为难。毕竟辽远和大梁属于敌国,战乱不断,境内并不安宁,运东西过去可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但是,六爷,您也要考虑考虑,您的马帮里头,有多少马脚子等着您赏饭?您难道不想多赚几个钱吗?有风险,才有回报,这个,您应当比我清楚才是。”
“唔,说的有点儿道理。”张百六点点头,但还没等陆纯初露出笑容来,便听他接着说道,“不过,张某是个眼界很小的人。送粮食到辽远,我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陆大公子,张某没有读过几天的书,也没有你那么有见识!但张某明白一句话,我宁可是缺了那点儿钱,也绝不能缺了这点儿德!江湖也许没有大梁、辽远的界限,但青禾县的江湖中人,却都是大梁的子民。”
一番话,说得时有公都愣在了那里。这一番话,即便是他这个进士及第出身的文人,一时间也竟无法反驳。
张百六扫了眼众人的反应,满意地笑着说道:“吃饭吧!陆大公子,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出青州。至于这两个人……相信陆大公子是愿意割爱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