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等生活愈发艰难。”
“若非桓玄那厮暂时顾不上我等,恐怕我们早已人头落地。”
“但你我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不然等桓玄摆弄好朝中局面,再收拾掉刘裕,必然不会放过你我四人。”
说完庾仄浓眉倒竖,怒气盈盈,右手轻捋颌下长髯。
此时屋内陷入一片死寂,沉重的压力让其余三人感到难以喘息。
“可……可如今桓玄势大,我们也没辙啊?”邓襄子满脸无奈道。
“唉!”一旁的庾彬、杨道护也是重重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邓县令此言差矣!谁说我们没法子改变自身处境?”
庾彬、邓襄子、杨道护三人猛然抬头,看着一脸神秘的庾仄,不明所以。
邓襄子试探着问:“莫非庾太守有好法子?”
“你们怎么看冯该这个人?”庾仄不答反问道。
“冯该?”杨道护皱眉道:“据说跟皇甫敷并称为桓玄手下哼哈二将。”
“此人颇有谋略,懂兵法,又弓马娴熟,绝非一般人可以抗衡。”
“他就没什么缺点吗?”庾仄又问。
“缺点?什么缺点?”杨道护不解道。
“难得尔等就没发现,自冯该回到襄阳,便处处以名将自居,比以前更狂妄了吗?”
庾仄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其余三人一眼,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在他看来,庾彬、杨道护、邓襄子三人实在是太不成器啦。
被庾仄看扁,让邓襄子有些不满,嘴里不由嘟囔了几句。
“即便冯该骄傲自满又如何?难不成庾太守打算去偷袭襄阳?”
原本这不过是邓襄子随口一说,殊料还真说到了庾仄心坎儿上。
当三人看到庾仄一脸严肃样,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邓襄子满脸骇然道:“你……你疯了吗?我们才有多少人?竟敢去偷袭襄阳?”
“不,老夫没疯!我连失败后的退路都想好了。”
“什么?你还有退路?”邓襄子、庾彬、杨道护将信将疑道。
“当然!不然正如邓县令所言,我如何敢去偷袭襄阳?”
见庾仄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邓襄子、庾彬、杨道护三人不由心动了。
实在是每天过着被监视的日子太痛苦啦,但凡好过一点儿,他们也不会被庾仄蛊惑。
“快说说,你的退路是什么?”杨道护、庾彬、邓襄子开口催促道。
庾仄笑而不语,反而用手指了指西边。
杨道护、庾彬两人年轻,不由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而邓襄子则若有所思道:“难道庾太守想在失败后,借雍王之力庇护己身?”
“然也!”庾仄笑着点点头。
“不瞒诸位,前些日子,雍王心腹刘穆之曾途径南阳,老夫有幸与其有过一番交流。”
“期间老夫特地向他询问了一下河西如何看待桓玄,你猜刘穆之怎么说?”
见庾仄故意吊起了胃口,惹得邓襄子三人大为不满,连连催促。
“快说,快说。”
“呵呵呵,刘穆之直言,作为先帝女婿雍王也看不惯桓玄专权。”
“只因雍王乃外藩诸侯,不好直接插手晋室内争,这才隐忍不发。”
“真的?”邓襄子三人闻言大喜过望。
“当然是真的,某还能骗你们不成?”
这可真是庾仄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刘穆之并未对庾仄承诺什么。
只是庾仄为了拉其他人上船,只好将谈话内容夸大几分。
但其他三人并不了解个中内情,却在庾仄忽悠下,稀里糊涂上了贼船。
然庾仄虽未对他人讲明实情,但他确实有条‘后路’——将来万一事有不济,他将据南阳而降河西。
不过,这话不能对其他三人讲,不然众人很有可能直接选择投河西。
但庾仄却不想这样,他始终对当初殷仲堪失败感到不甘心,一心想给桓玄个教训。
当下四人计议已定,决定寻找机会拿下襄阳,而后召四方兵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