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大喊大叫,逼着叛军再次杀向墙头。
城头上,当刘裕看到这一幕时,不由眉头紧皱,暗暗唏嘘:这哪是攻城?明明是逼人自杀嘛!
但孙恩狠毒,对其而言,除狂热信徒外,他根本不在意普通人性命。
另外,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兵法谋略、武功骑射方面,都比不上刘裕。
但攻城战有时靠的不仅仅是战略战术,更多时候是看兵力多寡。
如今孙恩不计伤亡拼死攻城,正是要利用己方兵力雄厚来消耗守军实力。
等守军被消耗殆尽、体力不支时,他便有了可乘之机。
不过,刘裕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
早在数日前,刘裕便已料到天师道会大举进犯,因此他早早有了布置。
刘裕本人领少数精锐坐镇句章,引诱叛军主力来攻。
其余大队人马分别交由刘道邻、檀凭之、高雅之、刘敬宣等将统领,早已埋伏在外围。
只等时机成熟,伏兵四处,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一举消灭来犯叛军。
在刘裕沉着应对下,叛军在句章碰了个头破血流。
十万叛军血战数日,竟不得寸进。
一连数日叛军都是四面同时攻城,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收效甚微。
每次都演变成一场惨烈大战,虽然偶尔会有几个叛军成功跃上城墙,但很快便被守军杀死。
数日下来,叛军阵亡竟高达一万多人,而城内守军死伤却还不到一千。
如此持续数日,叛军终于坚持不住,不得不草草结束第一波攻势。
……
孙恩初战失利,加上军士死伤惨重,让他懊恼不已。
当晚,熄营后,他一人坐在帐里喝闷酒。
忽然,卢循掀开门帘,从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啧啧!灵秀果然在喝闷酒。”
“他奶奶的,真是邪门儿啦!”
“怎么一碰到刘裕,老子便束手束脚。”孙恩烦恼道。
卢循瞥了孙恩一眼,眼底不屑一闪而过。
他一向以文人雅士自诩,向往得是谢安那种谈笑破敌,很是瞧不上孙恩这种‘莽夫’。
但眼下他与孙恩乃一根绳上蚂蚱,也顾不了与对方计较什么。
“灵秀务忧,某有一计可破刘裕。”
“你有何计策?”
“既然正面攻不下句章,我们可以采取其他办法嘛。”
“明天你只需如此如此,我保你一定能拿下句章。”
“哈哈哈,妹夫,还是你有一套。”
得了卢循献计,孙恩精神大振。
他用拳锤案几发誓道:“不破句章,誓不罢休。”
……
翌日,叛军再次对句章发动猛攻。
不知怎的,虽然敌人攻势看上去与往日没啥不同,但刘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索承明来到刘裕身边,提醒道:“主公,敌人虽然正面攻不下句章,但我们得小心提防孙恩暗中使坏。”
“多谢先生提醒,裕省得了。”
当下刘裕吩咐下去,命守军加强戒备,务必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到了午时,果然有了新发现,原来天师道想要挖地道攻城。
破了敌人奸计,刘裕顿时放下心来,开始指挥部下进行反击。
如此一攻一守,计有半月有余,句章城始终巍然屹立,岿然不动。
反倒是天师道叛军顿兵城下,死伤惨重,士气日益低落。
随着一轮又一轮攻击失败,使得城下叛军尸体堆积如山。
站在城下,孙恩、卢循两人面露苦涩,原以为凭借十万大军,能一举荡平句章。
殊料,刘裕骁勇善战、智计百出,让叛军数次进攻化为泡影。
最后,孙恩苦无良策,不得不与卢循商议退兵。
“刘裕防守严密,句章不仅没有攻下,反而死了许多兄弟。”
“有他守在句章,我们怕是攻不下了,目前只有撤围一条路可走。”
“这样吧,明天我们试着攻一次,若还拿不下句章,再撤军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