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听说尤里那个恶魔,卑劣地抢走了铁幕装置,并且保护着他最后的堡垒,没有人能够接近尤里神殿的……”听到老大娘紧张的话,众人再次陷入绝望中。
“我不是从地面上进来的,”我轻轻打断他们说,“我是从地下进来的。萨拉热窝的下水道四通八达,战后的废墟更是把这个迷宫变得错综复杂,我就是顺着下水道进入了废墟掩埋的地下室里,然后再从地下室进入这里的地下孤岛。”
“下水道?”有人发出了紧张的冷笑,“开玩笑,那里的狂兽人种类,简直比我们萨拉热窝人战前在这里养的宠物的种类还要多。”
“我知道你们不信,因为现在的我,短时间内也拿不出证据,”对于那个家伙的质疑,我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不知道你们对外界的认识还剩下多少。作为我个人,我只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尤里王座,已到了它该倒塌的时候了。”
“什么?”人群当中,挤出了一个又高又瘦(这句一半是废话,因为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不瘦的)的中年人,惊讶地问,“这位同志,你是说……尤里王座快解放了?”
外面还在响着剧烈的爆炸声,尤里新兵和狂风坦克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了。但这无关宏旨,并不能影响到这些长期躲在这个鬼地方的幸存者,集合起来庆祝胜利的情绪。
唯一不觉得喜悦的依然是我。我感觉好多了,于是慢慢起身,走到这个地下避难所其中一扇门的门口,开始观察这里和外面的景象。
我不知道,这个看似简陋的防空洞,以往是如何一次次躲过尤里部队的搜查的。但这个不是重点。
“话说……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进入生化反应堆机组里的道路是哪一条?”我转过头,问在场的幸存者们,“头上是铁幕装置保护层,其他的下水都是狂兽人。除了这个被掩埋在废墟残骸下的孤岛,没有任何一条可以进入尤里神殿的路。你们都是从尤里神殿地下的生化反应堆机组里逃出来的,只有你们知道,该如何回到尤里神殿。”
沉默在所有人当中蔓延开来。而他们之所以沉默,不是因为忘记了这条路的走法,而是……恐惧。
“为什么……你要去那里……”就连刚才一脸慈祥的老大娘,此刻眼中也放射出恐惧得诡异的光芒。
“您知道,我必须去那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假装极力克制着内心激动的样子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世界王座摧毁。”
“不要!”队伍的最后面,一个刺耳的尖锐声音大吼道,“我宁可死,也不想再听到那个地方!”
也许是这混乱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都降了不少。脑海中警铃大作,叫我快跑。
可是我不能跑。因为我还不知道,进入世界王座的路线是什么。
“话说,同志们……我想要问一下……”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头顶上的天花板,就在一阵清脆的“磁啦——”声中,痛苦地被人撕开了。随后,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面前的地上。
“该死,是狂兽人!”我骂了一声,从我原来所站的地方一跃而起跳了出去,腰间的手枪几乎在同一时间拔了出来,向狂兽人开火。
子弹打在狂兽人身上,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子弹对它基本没有用处,只能算是挠痒痒了。
狂兽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攻击。它向着天空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从喉咙深处传出的怒吼,然后抱住了旁边的水泥柱,用力摇晃。
轰地一声,坚固的水泥柱瞬间就被狂兽人拆了下来。它一只手举起了柱子,向人群中横扫过去。被击中的非死即伤,顿时哀嚎遍野。
而且生命讯号还显示,我现在所面对的,绝不是个案。还有更大规模的尤里部队,等着入侵这里。
如果不是我运气太差……就说明我暴露了,尤里是冲着我来的。
我宁可违背直觉的猜测,相信前者。因为后者让我受宠若惊。
“安全起见,我另外再找人问吧,”我自言自语着掏出一个标了骷髅图案的弹夹,给手枪换子弹,边装边说,“各位……走好吧!”
然后我举起了手枪,两颗病毒狙击弹从枪膛里飞出。打完之后我看都不看就跳出地下避难所,任由绿色的毒素在整个地下空间蔓延。
对不起了……各位……别太伤心,因为——我会替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