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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与鬼谷子一番谈话下来,嬴政才知道鬼谷子刚刚无意中所问的一句鱼与人的话对他而言主是多么的幸运,若他像此时一般多问几个问题说不得嬴政便会回答不上来,就算是他活了两世,有不同的心境在,可与这样已经活了多年,见惯不少世事,乱世与平和时期,国家消亡等他都看在眼里,感受得到的人来说,嬴政就算两辈子为人加起来,亦并非此人对手。王禅之所以如此便轻易揭过此事不提而称臣,除了嬴政回答新奇巧妙外,恐怕还有他早就存了想与嬴政称臣的心,否则他若是有意刁难,而嬴政又想求得原本无意与出秦为臣的鬼谷子,恐怕还并非是这样容易的事情,说到底,还是禹缭提的建捭阖一脉的事帮了嬴政大忙!
从鬼谷子处嬴政偶尔也能心领神会得到一些启事,更何况王禅此人胸中所学不是一般的丰富,与他谈话与跟禹缭说话完全不同,当人老师的,且是当惯了老师,又能教得出如此多不同方面优秀的徒弟的王禅比起禹缭来说,在说话方面他更为敏锐,几乎只是在与嬴政短短说过几句开始,他明白嬴政性情之后,便是因人说话,相当于后世时老师的因材施教一般,嬴政在哪方面最为擅长,王禅所说的便是哪方面的,而在这其中又会添加到其他嬴政不如何擅长的,不自觉,两人谈话从鱼与人开始,直谈论到此时天下大势,又分析过这会儿剩余的诸国之中势王禅此人说话并不古板,且偶尔还颇为风趣,与他谈话使得嬴政极为愉快,不知不觉间,天色便渐渐的暗了下来。
云梦山顶离地极远,而离天又近得很,云朵都像是被人踩在了脚底下一般,这会儿太阳一旦要落下去,便如同伸手就能抓得到一般,禹缭等人听这二人说话听得如痴如醉,这样几个时辰竟然也未有人将这二人谈话打断,还是王禅自已看着天时不早,才与嬴政拱了拱手:“如今天色已暗,还要委屈大王在此地稍微住上几日,大王想来见惯宫中繁华,未曾见过此山中景至罢,此地虽然简陋,但风光还算怡人,大王不若欣赏几日,留下来作客几天,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如今已经当了人家臣子,自然不能再像一开始那样任性,王禅冲嬴政拱了拱手,虽然话语之中有留人的意思,但也并未有强人所难之感,不过无论如何,嬴政为了争取这个大BOSS为自己所用,还是真心为自己所用,自然对他的提议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云梦山确实风景优美,看惯了宫中繁华,偶尔看看这样的山清水秀,也别有一番风味!一想到这儿,嬴政便冲鬼谷子王禅拱了拱手,也跟着笑道:“不瞒王公所言,纵然王公不提,政亦想厚颜在此借住几日,山中风景秀丽,此等美景,难得一见,政自然此次便要瞧个够才是!”
“哈哈哈!”王禅放声大笑,捻了捻胡子道:“大王若是喜欢便只管住下,老臣求之而不得!只是大王认为看过此等风景美貌,往后若是再无此风景可观时,心中可会遗憾不舍?”虽然已经是口称为臣,但王禅依旧是笑着又多问了一句。
这是以刚刚嬴政自己与王贲所说的风景不过眼前物,不值一提的话有关,这会儿听到王禅提起,嬴政也微微一笑,伸手又抚了抚桌面:“风景之美,若有心观之留于心中,若再三回味,则胜过日日相处,而若无心,纵然日日相伴,则如过眼云烟,如此,一瞬又未偿不比天长日久的相处更有意思?”
王禅听到这儿,眼中笑意更盛,嬴政回答每每出乎他意料之外,如今连说这风景之美貌亦是令人出乎意料,此人性情确实刚毅不可为外物曲折,这般优美的景致与怡人的景色,就连禹缭这样修行多年的人看见时亦忍不住心中震动,偏偏嬴政却能视而不见,像他所说,看进眼中,真正放进心里,若是有心,每每回味,也确实是比无心天天与这风景相伴,来得要有意思得多!王禅又笑了笑,这才站起身来:“大王此言实在出乎臣意料之外,臣这谷中虽然偏僻,但也确实有几处风景,可值得观赏!”他说完,意有所指的朝禹缭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嬴政眉头微微一皱,回过头时,便看到禹缭等人身后,一个穿着天青色深衣的娇小身影,端了个托盘,已不知站在那儿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