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表现真觉得有点莫名,因为在哪个处,在他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三处相比较而言,反而是他最愿意去的一个处。
“三处?他就在三处呀。”郑璐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丈夫。
“谁呀?”朱一铭随口问道,“你的交际很广呀,还认识组织部的人,改天帮我介绍了认识一下,省得我刚去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是他在三处,更年期的丈夫。”郑璐瑶急切地说道。
“更年期?”朱一铭听得莫名其妙。
郑璐瑶连忙解释道:“就是我们台里的那个老女人——赵雪娥,她的丈夫就在省委组织部三处,现在是主持工作的副处长,想起来没有?我去年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一直说要提拔,可到今天还是原地踏步。她前两天还在办公室说,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有人还拍马屁向她说恭喜呢,当时她的脸可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难道她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变故?”
听老婆这一提,朱一铭才想起来,之前郑璐瑶就一直说那个赵雪娥的丈夫是省委组织部的副处长,一直说要提正处,可始终没提起来。当时他还说这是迟早的事情,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这以后,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看到了一丝怪异的神情。话说,他们和赵雪娥夫妻俩之间,还真有缘分,夫妻之间竟然互为下级。这种情况貌似放眼整个淮江官场,也并不多见。
郑璐瑶想了一下以后,伸手转动车钥匙,打着了火,然后挂档把车驶了出去。朱一铭把头枕在座椅,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终于明白刚才卢魁让他除了低调以外,还要有锐气的原因了。
那个黎兆福,对三处处长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志在必得,谁知现在他这个程咬金从半路杀出了,这样一来的话,他心里郁闷的程度可想而知。作为一个长期在华夏官场混迹的老官油子,他当然不会傻到去和领导叫板,那样的话,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黎兆福会安稳下来呢,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他不敢在领导面前露出微词,但是和新处长却是绝对不会客气的。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初到三处以后,如果正副处长不合的话,那大家自然会认为你这个新处长的驾驭能力不够,所以不管怎么说,对于他这个副处长来说,都是毫无害处的。
朱一铭还有一个不淡定的原因,就是黎兆福的老婆可是妻子的直接级,根据目前的情况,她极有可能会对付郑璐瑶的。虽说有褚文峰罩着,但是县官不如现管,要是那个老女人在背后使点坏,那也够妻子受的。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可能让妻子在工作中陷入被动,朱一铭还真有点不淡定。
车临近到家的时候,朱一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安稳的话,那就算了,要是有什么动作的话,那就狠狠地收拾他,直到把他收拾服帖了为止。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至于说,老婆的事情,相信有褚文峰罩着,那个老女人应该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朱一铭甚至倒有点巴不得她把事情搞大,那样的话,他们反而好正大光明地出手。
朱一铭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作出决断,也和刚才卢魁和他交流的东西有一定关系。做人应该低调,但也不可失了锐气,一铭觉得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
下面这段时间,他肯定不会主动挑事,那个黎兆福愿意折腾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和他好好玩完,否则的话,要想干出点成绩来的话,绝对是痴心妄想。有了恒阳的经验以后,朱一铭心里也很清楚,及时和对方发生矛盾的时候,也一定要掌握住火候,力求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而不是以把对方干趴下为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