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内混,阅历非常重要,朱一铭的年龄毕竟太轻了,就算领悟力超出强人,但给他领悟的时间又有几年呢?不管怎么说,他自问在和对方的争斗中,他是绝对不会处于下风的。从对方刚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只不过稍稍露出了一点试探之意,对方果然就上当了,不爽之情立即出现在了脸上,并且付诸了行动。
在体制内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sè,对方连这点还没做到呢,想要和他斗,还太嫩了一点。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以后,朱一铭突然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出了他和曲向强以外,就没有别人了,也就是说市委副记薛必溱还没有过来呢。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朱一铭虽然没有抬头看墙上的挂钟,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绝对不止三点半了。
曲向强刚才的得意之情,现在也一扫而空了,他也发现了时间已经过了,而本来就只有三个人的会议,现在竟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过来,这让他情何以堪。要是朱一铭没有按时过来,那倒可以理解,毕竟对方是市长,虽说地位不如他,但也勉强能说平分秋sè,再加上他背后强大的靠山,所处这样的举动来似乎并不足为奇。
现在的问题是朱一铭来了,而那个叫薛必溱的副记没有过来,这就有点让曲向强难看了。严格说来,薛必溱是市委副记,他的直接下属,也就是说,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他连副手都搞不定,并且这种情况还被正竞争对手朱一铭看在了眼里,曲向强的脸上当然挂不住了。他冲着正在忙着为朱一铭茶的方明亮喝道:“小方,你过去看一下,薛记怎么还没有过来?”
尽管他尽力克制,但朱一铭还是从其脸上看出了几分不爽,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淡定起来了。方明亮听到这话以后,立即说道:“好的。”门被轻轻带上以后,朱一铭掏出烟来,递了一支过去,笑着说道,来,记,先抽支烟。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多抽了几支,现在不太想抽。说到这以后,曲向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在曲向强的眼里,朱一铭递这支烟有几分嘲笑他的意味,他当然不可能接的,但话出口以后,又觉得有点太生硬了,所以才特意在后面又加了一句,算是缓解一下。
朱一铭对此则不以为然,啪地一声,点上火以后,悠然自得地抽起烟来。
方明亮进薛必溱办公室的时候,见对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上的报纸。他上前两步低声说道:“薛记,记请你过去开会。”
“哦!”听到这话,薛必溱装作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方明亮一眼,开口说道:“原来是小方呀,你看我光顾着学习党报上省领导的讲话了,没注意时间,你先过去,我这就来!”
方明亮听到这话以后,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门去了。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刻意留心了一下对方手中的报纸,前面的两个字被对方的手捏着,他没有看得见,但后面两个字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是晚报二字,晚报居然成了党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方明亮摇了摇头,快步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他得去向老板汇报一下情况,当然晚报这一茬,当着市长的面,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在得知要跟在老板后面到泰方市来的时候,方明亮的心里就直打鼓。他虽没在地方上待过,但却听其他人说过,复杂得很。现在看来,也许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看来接下来他得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应对,否则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他这心里还真没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