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他之前坐过的车的话,那是不是他走过的路,待过的楼都不能走,不能待了呢?那样的话,泰方市岂不是要新造一幢办公楼出来。
车到泰景区后门的时候,朱一铭看到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正恭敬地站在门口,笔挺的西服,看上去很有jīng神,脸圆圆的脸,眯缝着眼,这是标准的一副笑脸,但此刻确实愁眉苦脸的。朱一铭冲着黄振使了一个眼sè让其把车直接停下,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泰景区的区长黄维庭对于朱一铭突然从车里下来毫无准备,等他缓过神的时候,对方已经猫着身子从车里出来了。他之前是做好为对方打开车门的准备的,现在看来显然是来不及了,他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市长好!市长好!
黄维庭此刻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jīng彩至极,市长大驾光临,他本该笑脸相迎,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有点笑不出来,再说这时候笑呵呵的话,显然也是很不合适的。黄维庭就这么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快步向朱一铭走去。
朱一铭此刻也是一脸严肃,说实话,要不是实在不待见何宏才,他也不会搭理黄维庭的,要说原因嘛,主要是因为刚才对方的那个电话。朱一铭绝不是因为对方没有把电话打给他,而是打给曲向强而对对方有意见,他是对黄维庭的这个做法有意见。
只要听到曲向强接完电话说出那一番话的人,都能判断得出来,泰景区的书记和区长之间不对付,甚至可以说,很不对付,否则的话,黄维庭不会这样去做。何宏才这种家长制的作风,区长要是没有点意见,那才叫奇了怪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朱一铭对黄维庭还是比较同情的,但是再怎么有意见,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华夏国体制内最讳莫如深的问题就是群体xìng.事件,无论哪级官员都不敢小觑这事,而黄维庭居然那这样的事情做文章,这实在有点让人无语,所以朱一铭此刻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否则的话,对方还不知道他惹下的祸有多严重呢!
黄维庭走到朱一铭跟前以后,热乎乎地伸出了手,开口说道:“朱市长,给你添麻烦了,让您在百忙之中过来帮我们处理这事,真是我们泰景区的失职呀!”
“黄区长还知道这是你们的失职呀,还好!”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根本没有理睬对方伸到眼前的右手,抬脚径直往前走去。
黄维庭此刻尴尬到了极点,他本以为市长单独召见他,可能是有什么话要说呢,想不到现在人家根本连鸟都不愿意鸟他,这让人情何以堪呀,还好现场除了他和朱一铭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一愣神的功夫,见朱一铭已经在五、六米开外了,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从泰景区区委、区zhèng fǔ的后门直到区长办公室,走了五分多钟,在这过程中,朱一铭一句话也没和黄维庭说。开始的时候,黄维庭还能撑得住,走了一段以后,他就感觉到了压力。在这之前,他只是听说和这位年轻的市长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天算是亲身体会到了,确实很有压力,这还是在对方一句话不说的情况下,要是……
想到这的时候,黄维庭有点不敢再往下想了,埋着头跟在对方后面往前走去。
就在黄维庭埋头向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朱一铭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连忙收住往前的脚步,抬起头来,见已经要到他的办公室门口了,连忙抢上前去为对方开门。他现在丝毫也不敢大意,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位市长大人,那样的话,他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