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原来是那次,不过明明隔了好几个房间呢,到底是怎么听到的啊?听觉真是堪比犬科那啥。
景昕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听到了啊?不好意思,嗓门有点大。”
“有人吓唬你?”
景昕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就是突然停电被吓了一跳,不关别人的事。”
VIP也没再追问:“那还是留在这里。”
“啊?”
“我本来就睡得少,你在可能还会好点。”
景昕的目光瞥到了桌子上仍被孤零零丢弃的安眠药,心想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功效,怎么自己以前就从来没发现过呢?
好吧,景昕默默地又缩回了被窝,免得VIP睡不好也怪到她的头上来,一条“非礼罪”她已经吃不消了,落人口实什么的,她最怕了,尤其还是这么难伺候的主。
VIP看景昕在发呆,又问:“你在想什么?”
不是吧,心里翻白眼也被抓包?景昕立马摇头:“什么也没想!”
“那看天花板干什么?”
“数羊啊。”景昕觉得自己真机智,“这样睡得快。”
“真巧,我妹妹也喜欢这样睡觉,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无数只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安谧的像是已经睡熟,嘴角竟然还是扬着的。
景昕想,可真是个好哥哥,像她的阿希一样。
景昕轻轻侧了侧身,看向那张会令人怦然心动的脸孔,竟然忍不住想要去碰触。
已经十五年了,景昕想,她的阿希哥哥长大后,应该也会这般好看吧,毕竟,从小他就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在她心目中,是永远都闪着金光的最可靠的依赖,无论她,是喜,还是悲。
心里念着阿希,景昕就觉得安稳许多,慢慢地进入梦境,也是安稳的。
VIP病房的窗帘没有关严,晨光熹微之时便有微弱的亮光从那丝缝隙中露出来,正好,照在本就眠浅的VIP的眼睑上。
“阿希……”
这是,他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而景昕湿润的眼角,让他的心脏忽的就揪了一下,疼痛感,远胜他午夜间伤腿的蚀骨之感。
他的腿上还打着笨重的石膏,难以移动,于是他朝那声音的来源伸出了手,只可惜,五指瘦长的指尖却仿佛被晨光微尘阻隔了全数的动力,迟迟难以再有寸进。
慢慢的,他收回了左手,顺势滑过床头桌上那粒终究没有再吃的安眠药,状似无意,安眠药掉在了地上。
朝阳正好,新的一天,新的开始。VIP看向窗外,微扬脸庞,感受着曦光照拂的温暖,唇角勾起一个难辨喜怒的弧度,轻声道:“真是,久违了。”
景昕一大早是被一阵流水的声音吵醒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晚,感觉刚睡着就要醒来了,所以格外的惫懒,在床上狠狠地翻了好几个圈,才极不情愿地爬起来。
几个圈滚完,床乱的一塌糊涂尚是小事,最糟糕的应该算是她此时此刻的仪容了,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看到了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女人。
柳师傅扶着VIP从盥洗室中出来看到景昕起床的模样,差点被吓着:“哎,小景你干嘛呢!”
景昕不知道柳师傅原来已经回来了,先是一惊,再是尴尬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最后冲那衣冠整洁的二人极不自然地傻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