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生怕韩烈想要上天心切,一个不小心,真的寻了死。
“多谢大婶提醒。”韩烈一本正经的对着叶大婶躬身行礼。
四周伺候的丫头们,不由的互相打着眼色,怎么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难道这位俊美的红衣少年,他是个傻瓜?
不过,她们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韩烈就开口了,“不好意思,让叶姑娘失望了,在下大好年华还没有活够,天上就暂且不去了。”
韩烈说到这儿,桃花眼中精光乍现,言辞变得犀利,“若是姑娘去了,有幸知道了老神仙的下落,还请捎个口信到镇上的香满楼,在下必定早晚三炷香,大大的酬谢叶姑娘。”
说完,对着白若尘和叶大婶一颔首,红袖一甩,姿态潇洒的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哑妹冷冷的道。
韩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哑妹,等着哑妹发难。
他这番话连讽带损的,相信哑妹不会吃这个亏。
不过,从小到大,他也没有吃过亏。
韩烈直视着哑妹,嘴角噙出一抹笑意,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露出挑衅的意味,脸上更是灿如春风,荡漾出春色无边。
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脸上红云遍布,眼睛痴迷闪烁,小心肝更是“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一时间都被韩烈迷得不要不要的。
出乎韩烈的意料,哑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眉头越皱越紧,露出了不苟同的神色。
韩烈笑得越是妖孽,哑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你穿成这番模样,你爹娘可知道?”哑妹冷声道,语气中有斥责的意思。
韩烈一怔,这是什么画风?
他这番打扮,他爹娘当然不知道。
他也就是敢在外出时候做这番打扮,要是让他爹看到他红衣招展,鲜衣怒马的模样,他老爹非劈了他不可!
哑妹看着韩烈,继续点评,“好好的一个男人,没有阳刚之气,却打扮的花枝招展,好像是刚从怡红楼里出来的头牌,你这个样子,简直……”
头牌?
没等哑妹说完,韩烈脑门的青筋就跳了起来。
他竟然被说成了是怡红楼的头牌?
韩烈指着哑妹大叫道:“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哑妹打断了韩烈,冷声反问,“你这副打扮,还想让我怎么形容你?”
“我……”韩烈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了,“我堂堂京城……”
韩烈说着,蓦然住口。
他可不能摆出自己的身份。
若是被他爹知道了这事儿……
韩烈想起了他爹的黑脸,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风采绝伦的艳丽装扮。
他就不明白了,他这副模样,迷死人不偿命,人人都说好看,哪个少女见到他不被他的风采折服,怎么到了这丫头眼睛里,就这么不堪了?
韩烈满心不解的看向哑妹,接触到哑妹那副恨铁不成钢般的眼神,韩烈一滞,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他刚才又有瞬间的错觉,觉得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老爹?
而且,哑妹这副教训的口吻,怎么也那么象他老爹?
直到走出青山别院的大门,韩烈还在纳闷,怎么他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乡下丫头,给教训了一顿?
**
月洒清辉,繁华落地。
远处蝉鸣蛙啼,近处风吹意清,给微凉的空气中,带来了鲜活的气息。
白若尘独揽夜色,长发如墨披散在身后,一袭白衣和月华交相辉映,为这月色,增添了无边的魅力。
高傲出尘的身影,坐在湖边的石桌旁,慢慢的啜饮夜光杯中的美酒。
暗红色的液体,滑入喉咙,白若尘的脸上,露出了绝美的神情。
如同一副朦胧的画卷,随着醇香的美酒,依次展开。
而那眉心,却微微皱起,给他整个人,笼上了一抹轻愁。
若是席轻灵看到他这番模样,少不得要说一句病若西子,对月捧心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夜光杯轻轻摇晃,暗红色的液体慢慢的翻涌,一如白若尘的心。
微敛的双眼,遮住了深邃的光芒,却遮不住翻滚的情潮。
白若尘的身影,如同一副静默的画,心情,却如同暗藏着波涛的海。
京城的腥风血雨,没有传到百草村普通百姓的耳朵里,却没能避过他耳目。
他明白,瑞王府一夕倾倒,他们白家恐怕也会受到波及的。
毕竟,他们这个皇商,和瑞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不知道家族中和瑞王府到底有多少牵扯,但是却知道他们白家每年都会给瑞王府进贡不少的钱财。
他虽然避居于此,不过问家族中的事情,却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更何况,还有那个人的牵绊。
一想起那个人,白若尘的心就蓦然一痛。
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白若尘猛地仰头,把手中的酒倒入了喉咙。
若非是哑妹禁止他喝白酒,他这个时候,真想一醉方休。
不知道葡萄酒,能不能喝醉人?
摇了摇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壶,白若尘的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
“白公子。”
婉转低柔的声音传来,白若尘的目光,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不,应该说是落在了来人手里的酒壶上。
叶花端着一个小酒壶,莲步款款的走了过来。
这些日子,她用心观察着席轻灵的一言一行,并且刻意模仿。
别说,还真有些成效。
现在的叶花,身上的土气少了许多,也有了一些大户人家闺秀的端庄。
席轻灵虽然在哑妹和白若尘面前总是本色表演,露出古怪精灵、活泼泼辣的一面,但是在叶花以及其他的人面前,席轻灵一直是行为端庄,高贵优雅的。
一言一行都体现着良好的教养,以及高贵的气质。
叶花原本就精明,有做白莲花的潜质,又用心学了这些日子,现在到真有一副优雅的表象了。
当然,这需要不看她做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