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在外面干活不是为了拿些银钱回家让她过好日子吗,她怎这般唠唠叨叨,还让你来……”夏侯安道。
“原来叔叔是为了赚些家用啊,只是樊婶婶也是记挂着叔叔,说是已过了说好的时日,这许多日可是生了什么变故?”赵嫣问道。
“还不是那些官到了给钱的日子不给俺们钱,俺们便赖着不走,拖了这许多时日,不过这其中倒也些好玩的事,俺给你说说!”夏侯安说到那些人逾期不给工钱脸又愤色,却突然想到什么得意之事,要告诉赵嫣。
这时刘志也随崔统领走到林中,一众黑铠人跪下行礼,崔统领却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让他们起身。刘志看此时赵嫣正和那夏侯大汉说着话,便也在一旁听着,夏侯安却说到兴头上,没见到刘志过来。
“俺和村中十多个弟兄来到这里给他们开荒地,开头十天是约定好了,俺们也就专心干活,也没什么事。可到了该给钱那天,俺们向他们讨钱要回家,可哪知道这些狗东西不光不给钱还拿鞭子抽俺们,打得俺们求爹告娘,说没钱给俺们,让俺们回家去。”赵嫣听到此处心中也是一惊,想这班梁冀的爪牙真是可恶。
“俺们中有的人害怕再挨鞭子,便忍气回家了,但许多人还是想拿钱回家,就留着不走。那些当官的却也不打俺们了,俺们纳闷。他们却说俺们在这呆多久也拿不到钱,不给俺们饭吃,说俺们十多天不吃饭就得饿死,那时候他们不用赶俺们就自己回家了。”
“这些看守手里有刀,俺们虽然人多,又不敢真得罪官府,就每天挖些野草树皮吃,那些兔子,哦,俺们开荒那地方是他们养兔子的,俺们却一根毛也不敢动,说丢了还是死一只兔子俺们就赔一条命,乖乖,这些兔子的命可比俺们的命金贵多了……”刘志听着也是心中恼怒。
“就这样过了几天,那些看守也不理俺们。有一天晚上俺和几个兄弟饿得睡不着觉,就往远处走去,看能不能找些别的野味吃,却走了十多里也没见到什么山鸡野兽,原来这些人为了养兔子将这林中的狼虫虎豹一个个全赶走了,哎。”
“可俺们有一兄弟叫侯四,鼻子特别灵,说有烧鸡味,俺们都没闻到,他却说有,带着俺们又往远处走了一阵。丫头,你猜俺们看见了什么?”夏侯安说到这时突然卖个关子。
“是什么?你说有烧鸡味可是有人在烤山鸡么?”赵嫣问道,一旁刘志也颇感兴趣,看着大汉,看他要说什么。
“不是,不是,俺们看到的是两座高塔!”夏侯安看赵嫣没猜着,很是得意,刘志和赵嫣也是讶然,却听夏侯安道,“这两座塔藏在深林中,从外面也看不到,只有进到里面才能看到。”
“这两座塔塔底入口处都有两个士兵在把守,俺们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前,看到从一个塔中走出一个老头,这老头担着一个扁担,扁担前后都挑着几十个木盒,这老头对着看守的两个士兵比比划划了一阵,好像又聋又哑……”刘志心中一惊,这老人又聋又哑显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此处有这么两座塔,这梁冀又在做什么阴暗勾当。
“那老头走到一个马车后,将这些木盒卸下装入马车,又到马车中取出数十个木盒又挑在肩上,好像这回木盒沉了,那老头使劲才把扁担挑上,接着向另一个塔走去,过了好一阵,那老头又从那塔里出来,这次却卸下木盒后径自跳上马,赶着马车走了。”
“俺们正纳闷,侯四却对俺们小声说,我闻这烧鸡味便是从这高塔中透出来的,俺们一合计原来那老头是给这塔中的人送饭来的。俺们却不敢进塔,当晚只得再挖些野菜吃了,商议第二天趁那老头到塔里送饭,俺们到他马车里偷几盒出来,晚上想着有烧鸡,高兴地睡不着。”
“这高塔中住着的是什么人?需要这么多木盒给他们送饭,难道竟然有数十数百之众,这些人也不出来,想必是被关在塔中。”刘志和崔统领在一旁暗自思索。
“第二天俺们又守在那,果然那老头又来了,有几个兄弟手脚灵活,果然偷到了两个木盒,俺们也不敢多拿,怕被发现了,当晚便饱餐了一顿……接着,俺们尝到了甜头,接着几日都去偷那木盒,也不知那老头发现没有……”
“夏侯叔叔,你们晚上去偷木盒的东西吃,果真好玩!”赵嫣听大汉说得起劲,也应和道。
“不是,不是,这不是最让人吃惊的!”夏侯安摇头道,脸上更现出一抹恐惧,神色凝重不已,与刚才说话的神情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