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到刘志模样自将其归入其列。
这夏侯安话说到一半之时,那些黑铠人听此人竟对陛下如此不敬,早就对他怒目而视了,都手按在腰间欲要拔出兵器来,只因刘志未下旨意,都按捺不动,夏侯安看到也是有些害怕,却还是硬着头把话说完了。
“夏侯叔叔!他是志哥哥,就是他派手下寻找,嫣儿才能找到你,你……不要说志哥哥,大家都是自家人!”赵嫣声音发颤,她生怕刘志发怒,便劝夏侯安道。
但赵嫣心中却大为感动,她虽只和大汉见过两面,加起来也不到几个时辰,可她一直把樊大婶当作母亲般看待,自然心中隐隐将这夏侯大汉当作父亲一般,她出生不久,父亲就过世了,从未感受过父爱如何,此时夏侯大叔竟不畏刘志富贵权势,生怕她受欺侮,自己心中已是波澜起伏,动容道,“志哥哥!夏侯叔叔就如同我父亲一般,你不要生他的气……”
刘志本听到大汉之言,脸有怒容,却听赵嫣如此说,便在原地整齐站直。却见他左手压着右手,将手藏于袖中,举手加额,向夏侯安深自一躬,直到背脊竟与双腿垂直,然后起身,双手再次齐眉,最后将手放下。
那一干黑铠人都直直睁大了双眼,崔统领更是张大了嘴,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汉朝最正规的揖礼,便是晚辈向长辈所行。即便在宫中,梁太后在时与皇帝同辈,也受不上这大礼,便说是皇帝向你这黔首百姓一颔首,一拱手,你全家便已没命了,各人心中均想,“这人十八代祖坟冒了三年的青烟……”
赵嫣看刘志竟为自己如此对夏侯安行礼作揖,眼眶早就红了,心中只一个劲说道,“志哥哥竟……竟视我如至宝!”哭着便拥入刘志怀中,刘志本刚行完礼,头刚抬起,便见赵嫣已拥入自己怀中,一怔之下笑着便搂住了赵嫣。
夏侯安见此也知道小丫头跟这公子实是两情相悦,并非放荡子弟玩弄女子,他本是憨厚之人,看这公子哥竟能对自己行此大礼,心中芥蒂早就没了。嘿嘿傻笑道,“对嘛,俺第一次见俺家阿秀她爹,阿秀就是俺家那婆娘,她爹也瞧不上俺,俺一连‘当当当’磕了十八个响头,那老头才有笑模样,便宜你了……嘿嘿……”众黑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你敢让皇帝向你磕十八个头,只怕你几千年前的猴祖宗也得挖出来挫骨扬灰……”却见刘志只微笑不语。
赵嫣抬起头看到两人都笑着,只不过一个咧着嘴,一个微笑,心中十分甜蜜。那夏侯安所言她在刘志怀中早已听见,便是已将她当做女儿一般,而此刻在爱郎怀中,心想,若是能一家人永远这般在一起该多好,只盼这一刻能静止不动。
却听夏侯安道,“丫头,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你把俺找到了,看你小两口这样,俺也想俺家婆娘了,这工钱也拿到手了,哈哈,回家!”
“咦?夏侯叔叔,那些看守将工钱给你了?”赵嫣奇道。
“嘿嘿,是这些黑衣朋友给俺们的,每人给了俺们几锭马蹄金,俺们回去换成铜钱再分。”夏侯安指着黑铠人说道。
“嗯!尔等寻人有功,回去皆有赏赐!”却听刘志对这一干黑铠人说道,众人皆跪地谢恩,崔统领更是喜得连连磕头,他本以为会因护卫不周脑袋搬家,听皇帝如此说,知道脑袋已经保住了。心中暗叫侥幸,心说自己竟如此有先见之识。
原来那夏侯安打伤了两个黑铠人后,崔统领知道用强不行,再说此人是皇帝找来请去的,也不能在动手了。问清这些民夫是在讨工钱后便自掏腰囊,给了夏侯安几锭金子,谁知夏侯安见一干弟兄没分到钱还是不走,崔统领只得让手下都把钱掏出来,这才哄得这许多人跟随自己来找刘志。
如此此事了结后,夏侯安便与各个村中的兄弟分手作别,那些人都亲热地叫着,“夏侯大哥,夏侯大哥……”人人心想若不是有此人,他们可讨不回这许多钱来,都衷心感念。
赵嫣和刘志骑在赤麟上,赵嫣柔声对刘志道,“志哥哥,你又将恩惠施给了百姓,嫣儿好欢喜。”
刘志道,“我可不想替梁冀做冤大头,日后定要他还回来!嫣儿,我得赶快回宫去,免得他们等得着急……”
“啊……那志哥哥赶快往回赶吧!”赵嫣语声焦急,怕刘志有大事急着办,两人便与夏侯安匆匆告辞,纵马向洛阳城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