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蛇惑

惨叫连连，手臂已是断了。

    “嘿嘿，疼吗，嘿嘿，我在那洞里也疼得很，嘿嘿，可没一个人听到，嘿嘿……”又是董卓那呆傻声音。

    “鬼大爷！不不……董二公子，董二爷，董爷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吧，都是陈老大下的命令，跟我们无关哪，我们以后让你当我们老大，求你饶了我吧！”冯阿宝告饶身连连，生怕董卓再把自己另一只胳膊也拽折，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心要把自己撇清。

    “是吗？你们保证以后不再欺负我，还让我当老大。”只听董卓的话声又恢复了孩童般的轻快，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嘿嘿，弄疼你了吧，可我觉着要是不如此吓唬你一次，你们以后还会不管我，不服我，不把我当老大。”董卓语声似幼稚可笑，跟其他孩童说话别无二致。

    可冯阿宝仍是半天惊疑不定，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你……你真不是……不是鬼，方才……是扮鬼吓唬我？”

    “哈哈，你看看我的脸，像鬼吗？”说着将脸凑到冯阿宝眼前，一双大眼睁的老大，分明是一个天真少年的模样，冯阿宝这才心中松一口气，缓缓看向董卓，哪知正当两人双目相对，冯阿宝只感头中一震，双目便变地呆滞，眼中竟出现一缕淡淡黑丝。

    “说，陈老大陈家在什么地方？”只见董卓仍是双目直视着冯阿宝双眼。

    “在县中东侧大杨旁第二家……”冯阿宝语声痴傻，一字字毫无起伏吐出。

    董卓不再说话，冷哼一声，双眼离开了冯阿宝，哪知这目光一移，冯阿宝向前一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活不辨。

    “哈哈哈！董小子！这六合化魔功感觉如何啊？”董卓只听得脑中传来一个骄狂无已的声音哈哈大笑。

    “还不错，想不到这魔功这般有用！”董卓也是掩不住的激动之情。

    “欸，你才初练，这‘蛇惑’本不会让人如此，你还得多抓些蛇练练啊！”那声音似想起什么事，有些意兴萧索，不想再和董卓多说，没了先前的狂喜。

    董卓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便向县东走去……

    一日后，临洮陈家，虽不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族，还算得上一方豪强，全家竟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鲜血都溢出了门槛，家中之人一个个死状惨烈，上至老妇，下至幼童，无一幸免，或被斩掉四肢，或直接被砍了脑袋，惨不忍睹。

    若按陈家的身份势力，平日里只有欺侮他人的份，竟落得如此下场。众人议论不止，都说陈家得罪了什么大有身份之人，才落得如此惨祸；更有人说，是陈家惹了羌人，要不然怎会死状如此，定是那些残暴的羌人干的；还有人说，是鬼干的，否则怎会全家上下竟没一人逃走，被杀的干干净净，本来鬼神之事谁也说不清，相信是鬼怪所为的人却真不少。

    两月之后，汉羌交界一个鲜有人迹的山洞之中，一个少年盘膝坐定，双目紧闭，而他身前竟有两根像绳子般的物事，竟是两条死蛇，一条粗身大蟒，另外却是一条花花绿绿的毒蛇。

    见这少年运着气息，额头一团黑气浮现，半晌过后，见那黑气又被收入少年脑中，随后少年又在身边一个布袋中一探手，又从这袋中抓出一蛇，只见这蛇通体黝黑，两眼晶莹圆瞪，口中毒信吐得“嘶嘶”作响。

    少年一手摁住那蛇七寸，另一只手向那蛇虚空点指，一丝微弱白气从蛇口中吐出，少年用手指导引着白气飞到自己身前，接着白气几个盘旋后就流入少年身体之中。不一会儿那蛇将白气吐尽，蛇身一抖，竟瘫倒在地上死了，那少年竟毫不理会，又盘膝坐定，额头黑气再起，如此这般竟有半日光景，少年这才起身站起。

    “不错，不错，这些时日你将这‘蛇惑’练到了一层，也算资质不错，可惜啊……可惜”少年头脑中一个声音说道。

    “为甚么可惜？”这少年正是董卓，只见他这时体态已较当日大为不同，肤色似更加黝黑，上面还长着一些黑毛，体格也更健壮了。

    “看你这些日修炼地这般勤，不妨告诉你一些。可惜你不是我魔族中人，老夫所会那些精妙魔功你全都练不了，而低阶的功法以你这人族的躯体也抗受不住，哼，何况你本身又这般孱弱。若不是老夫早年记着这套妖修修炼魔功的粗浅功法教给了你，你连二十的寿数也活不过……”那声音冷冷说道。

    “这……这又是何故？”董卓不解问道。

    “这妖族妖修个个都是兽类修炼化形而成，兽类本就皮肉粗糙坚实，修炼成妖更是肉体结实，习练魔功的资质仅次于我们魔族，而人族修炼魔功却是千难万难，老夫这才让你练这‘六合化魔功’，吸收兽类体内精气，逐渐锻造肉身，让你身体强健起来，多活几年，才能勉力承受我渡给你的魔气……”说完那声音又是长叹，似对董卓又很不满意了。

    董卓却忽然想起那这声音的主人曾说过这“六合化魔功”为何，只是当时他不明所以，这时便回忆起那人所说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