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同行如敌国

斗中有优势，而左慈的感性却只在收益中有优势。

    这样一来左慈应当赢不了镇武，但此刻，左慈不仅拥有感性者的意识，还拥有理性者的技巧，因为他既是【遥光】，也是【左慈】。

    镇武在其他版本担任测试员开荒时，就是惯用大剑。他对大剑的理解远超普通测试员，虽然包括“13段史诗”在内的真正高手不会使用这样笨重的武器，但它在次一级的战斗和攻略中的确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镇武两手持剑，先是撤步旋开剑锋，结合剑重移动重心，以身体和大剑重量形成势不可挡的高压。

    虽然只是一级武器，人物也没有解锁大剑权限，但他居然凭借身体习惯用出了一半技能。

    左慈断定这招不可能挡，压低重心被迫后退。

    而镇武大剑用开之后犹如江浪互推，一波接一波，剑势不减。

    左慈观察过第二剑后出声嗤笑：“哼……”

    随后不断变换步位，犹如卫星般环绕在镇武身边。周围所有人都替他感到剑风刮面，看得胆战心惊。

    镇武大剑的覆盖范围之广难以想象，但一剑一剑之间总有重叠区和间隙。

    左慈穿插在剑光笼罩中，却没有一次错步中剑。

    镇武开始渐渐焦躁，不断加重用剑的力道和范围，只是刃锋游移在左慈身上却永远差一点碰上。

    这一点，是难以逾越的实力差。

    到第八、九、十剑上，沉默已久的左慈突然探剑，三段刺轻轻掠过对方大剑的剑根处。

    镇武手中大剑早已经拥有巨大离心力，势不可挡的虎虎风声之中，隐藏的是他对大剑惯性的掌握也已经到达极限。这细微的一点反向力道，对他手中的大剑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霎时，大剑脱手而出飞向空中。

    左慈一跃而起，空中旋身将大剑一撇，狠狠掷向镇武。

    “镇武！”

    “小心！”

    “会长！”

    嘭——

    大剑落地，却在镇武脸庞一侧。大剑惊起的飞石擦破了他的脸颊，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可以下杀手，但却没有。

    “因为我不是你！”左慈落地时半膝跪地，剑指镇武眉心：“把我的朋友放了！也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

    在场所有人有目共睹，史诗级和职业级的差距有多么不可逾越。镇武不过是不自量力，根本无法伤到对方一根汗毛就惨败收场。

    看着四周嘲笑和鄙夷的眼神，镇武近乎崩溃：“不可能！我们之间是不死不休！”多年以来的悲伤和愤怒涌上心头，镇武奋力喝道：“你这无耻的败类！你不配成为测试员，你不是我们的一份子，你是永远的污点！杀死大哥的凶手！使这个无上的职业蒙羞！”

    左慈并不触动于他的控诉：“败者说什么都是借口！”

    周围数百人耸然动容，这一幕、一战、一剑、一句，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镇武：“可恶！混蛋！”

    【怒意】解锁，镇武的收益获取率增加到了50％。

    镇武分神一愣的瞬间，没观察到左慈神情变化。

    刚刚的战斗中，他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又拼接起了一个残片，一场惨烈战斗的细节冲入脑里，血与焦烟的味道，似乎将一个罪孽烙印在心中，失落感和愧疚充斥着全身，无法回避，也不能逃脱。

    左慈陷入混乱：“可恶，杀他啊，这混账用计抓了舞哥他们，害我兄弟的人死有余辜！可是……遥光的记忆在干扰我！”

    脑海里，【掠影】说了一句话：“罪有应得。”

    而现实里，掠影从人群中走出：“你罪有应得。”

    有一种违和感，虽然同样是【掠影】，但左慈明显感觉到违和感，这不是一个人！

    这一瞬间，自己手中匕首下落，正中镇武肩头，血色四溅，与脑中【掠影】的血色重合。

    自己被摔在地上晕过去之前，只记得一个不带感情的电子音：“拘捕闹事者，直接伤害重罪，压往特莱雅水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