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早安。”
“五殿下安。”
宫侍们纷纷躬身行礼问安,而后看着步履匆匆的风子炫自跟前走过。
风子炫现在脑子里“嗡嗡”响着,耳边不停地回放着那月脂那句“我对你没有感觉”的话。在不知不觉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等他发觉时已是在宫侍的注目下奔跑起来。跑吧,那就跑吧。他本来就是出来早煅炼的,不是吗?
眼底酸涩,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已的失态,专拣偏僻人少的地方去。
终于,在宫庭深处的凌溪边上停下。
凌溪,引自王宫后山的活水,据说,连溪底的鹅卵石也取自那个湖。
“嘣”地一声,风子炫将水晶匣狠狠地掷进溪里,溅出一束小小的水花。
你既然弃之如敝履,那我还留之何用?风子炫闭着眼,心里反复说着。整整半月的专心琢磨,从设计到制作,都是他亲手而为。光设计稿件,就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更不要说定稿后拜师学艺,精心制作了。如此细小的物件上,还要雕琢花纹,十分费眼力,且需全神贯注地投入。否则,一个错手,就会全功尽弃。他也确实做坏了不知多少个了,很多都是最后时刻弄坏的。只因,他想到那月脂佩截它时,心绪不可控制地激动了。
呵呵,他那时真是傻透了,就算被工具刺伤划破手指。也沾沾自喜,像得了功勋一样。
月脂看到他的手指上的伤,一定会很感动。说不定会亲自给他上药呢。他那时是抱着这样幼稚的想法的吧?
风子炫手盖着眉眼,无声地笑。
他风子炫玩转了整个世族贵女的圈子,什么时候这样纯情了?竟然希冀着那个女子的青眼。三哥和四哥献殷勤,是因为父王的暗示,自已却早在那之前就决定要她了。只是,父王的态度让他的行动得以提前和明朗化。毕竟,身处现在的位置。婚姻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捆绑着整个王室。当知道父王的示意后。他是多么的高兴啊!以为他与她之间最大的障碍消除了。而现实是,他们间最大的问题不是他的地位与身份,不是王室的利益和父王的决定。而是,她现在对他没有感觉。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他了。早在琉璃馆那次就说得分明。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因为被世族贵女的追捧,因为他帝国第一美男的虚名,也因为车祸前她曾经的痴情以对,让他狂妄了。狂妄地坚信,童少谦、荆白城等人是他的替代品,是她情伤后的临时慰藉。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她就会重新投进自已的怀抱。
不。自已其实是知道那个女孩是真的不在乎了。只是,他懦弱地不愿承认,所以。自已骗着自已,自已麻痹着自已。
要放弃了吗?就这样放弃了吗?他是华亨的五王子殿下,是多少贵妇世女的梦中情人,她们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而痴狂。他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伏底作小?他已把姿态放得够低的了,难道还要让自已低到泥里任她践踏吗?
风子炫从来都是骄傲的。不容许自已卑躬屈膝。
手掌盖住了脸上神色的变化,许久。等他放下手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走向溪边凸起的黑色巨石,他趴在上面,看到清澈的水流里,四分五裂的水晶盒。里面的玫瑰花,大多数已被冲走,少数几朵被碎片压着。他伸出手臂,拨开残片,它们就浮了起来,随着水流向下游飘走。
风子炫望着那几朵鲜红目光从开始的茫然,渐渐变得苦涩,自嘲地喃喃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低头,目光盯着现在水底唯一的红色,修长白皙的手指勾着链子,将红水晶钥匙取了出来。
剔透无瑕,还好,它没有摔坏。
在左手腕上绕了几圈,成了手链。
再度自嘲地笑了笑,从黑石上起身,转身离开。
没了美人投影,溪水依然“哗哗”如旧。过了一会儿,离黑石五十多米处,一株临溪的大树枝丫突然抖动起来,落叶缤纷,投向溪面,随之奔流而去。
纳兰玉树本来是选了这株树来小憩,没想到一大早就看到了这样一出好戏。改坐为趴,双臂交叠枕着下巴,眼眸半眯,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心心念念的凤凰儿,就在这王宫里。好几次,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都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人掳走。但是无论怎么地百爪挠心,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她早就不是初见时的菜鸟,而是体术8级的高手。还有她身边的两个保镖,也一看就不是善茬。
伸舌舔了舔下唇,有些苦恼地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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