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帐篷时,程咬金和徐世勣早已吃了早饭,正在帐篷里百无聊赖呢。
见两人回来,程咬金便嚷嚷道:“若你们还不回来,我就要去寻你们了,在帐篷里,太闷了。”
而罗成则微微冲徐世勣摇摇头,徐世勣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说服尉迟恭的工作还任重而道远啊…
看着这倾盆大雨,程咬金又嚷嚷道,“人不留客,天留客…今儿怕回不了城吧,黑炭头,吃食够不够啊…”
尉迟恭看都不看程咬金,“怎么?莫非你是个娘们?一有点风雨就赶紧躲起来?”
程咬金也不恼,打趣着:“就那么离不得你媳妇啊?”
尉迟恭只淡淡道:“鄯阳不比长安…”
的确,虽然如今天下未定,李唐或许会有一城一池之失,但长安却是固若精汤的,但鄯阳却说不准了,一是离突厥近,二是离李唐的政治军事中枢略远…
此外,长安繁华富足,土匪压根进不了城,但鄯阳周边却不怎么安稳…
程咬金一听,倒也识趣,没提尉迟心头的痛,反而改口道:“那咱们就早点进城嘛…我太喜欢你家宝林了,哎呀,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尉迟恭笑道:“等一阵子吧,也许过一会儿就不下雨了呢?反正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就行…”
“你一个堂堂大将,竟然一大早起来跑去看羊看马,你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程咬金开始游说了,否则难道就这么在帐篷里干坐着…
哪知程咬金刚开了个口,尉迟恭就被一亲兵给叫走了。
程咬金方问罗成:“尉迟恭还是油盐不进?”
罗成道:“压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一提,他就绕开了,雨又大,完全没和他说上什么话…”
“他老这么避而不谈,我们就这么耗着?”程咬金有些郁闷,“老徐,你主意多,赶紧想个法子啊…”
徐世勣还没出声,尉迟恭就闪进了帐篷。
“咋了,不会是羊跑了吧?”程咬金打趣道。
尉迟恭笑道,“不是,是鄯阳来客了,家人知会我一声。”
三人都没再问,尉迟恭却笑道,“你们应该也认识,是杨文干杨大人。”
杨文干可是太子李建成的心腹…
徐世勣见尉迟恭毫不避讳,不由纳闷,难道尉迟恭是想待价而沽?…
程咬金则哈哈大笑,“是他啊,他喝酒可喝不过我,哈哈…”
“好,晚上让你喝个够。”尉迟恭笑道。
“不是说今天要回鄯阳嘛?”程咬金纳闷道,“不是说在鄯阳不能喝酒嘛?”
尉迟恭忘了这碴,不过却很快接话道,“又没说在大宅子里喝,我可是有铁铺的人!”
四个大男人在帐篷里干坐着很没意思,于是,酒又给端了上来,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尉迟恭依旧是滑不溜秋,光听不表态,让程咬金好不气恼。
当天色渐晚,雨势依旧不见小,程咬金便建议,继续在草场留宿,实在不想和杨文干碰面。
哪知尉迟恭却道,“你要留下可以,你想在草场待多久都行,不过,我今儿是必须得回去的。”
程咬金只好憋屈的冒雨跟着队伍返程,真希望路上来个断桥什么的,却发现没河…
进了鄯阳城后,尉迟恭并不直接返家,而是去了杨文干投宿的客栈,在客栈办了桌酒席,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这顿饭,除了尉迟恭,大家都吃得那叫一个索然无味。
因尉迟恭和杨文干没打过交道,所以酒足饭饱后,并不邀请杨文干去家里的客房居住,在尉迟恭看来,他花钱请杨文干吃饭就已很不错了…
鄯阳也是有宵禁的,但是,尉迟恭还是带着罗成三人在夜色中冒雨返家,运气很好,没遇到巡逻的人。
到家后,尉迟恭将罗成三人交给马欢安置,打着酒嗝回了后院。
“呀!”一见苏好好,尉迟恭就叫了起来,还使劲揉了揉眼睛,睁开后,又“呀!”,然后端过盏灯,一照,怒了,“谁欺负你了!”
苏好好那肿若核桃的双眼,让尉迟恭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揉完眼睛后,苏好好的眼睛还是肿得像核桃!尉迟恭依旧不愿相信,端了灯细看,真正的是肿得像核桃啊!尉迟恭一下就炸毛了,“谁欺负你了!”
“你怎么回来了?”苏好好早已睡下了,被尉迟恭弄醒,打着哈欠,哑着声音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进的城?”
尉迟恭急道:“我早进城了,在外头吃了晚饭才回来的,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遇到衙役?”苏好好偏偏不进入正题,就在那说细微末节,“被抓到了,不好,你还是注意一点…”
“谁、欺、负、你、了!”尉迟恭的怒火是熊熊的燃烧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