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早就吃过饭了,上到一家之主的爷爷,下到会说话的小妹妹,谁也没有提一句三妮,好似这个人不存在一样,只有一个等着看好戏的二妮惦记着。
“你出去一天就这么点猪草?”
二妮比杨钿妹还尽职尽责的检查箩筐,就着黑漆漆的天色翻来翻去,量比以前所有时候都少。
不够两天的,那明天不是她要去打猪草?
“你故意的,我告诉娘去!”
说完才后悔,可三妮的讽刺已经到了。
“去呀,我等着,不告诉你就是丑妮家的大黄。”
丑妮是隔壁家的,她家大黄是只黑底白花的斑点狗,这年头没人养狗,丑妮家因为没有男人只能养狗看家。
二妮又一次被气的心里发赌,看了看她娘的屋子没胆子去。
她娘要哄七宝,睡的早,睡了之后谁要是发出点动静吵了七宝,她娘都能提刀来削谁的皮。
二妮气哼哼的跟在三妮身后进屋,“我明天告诉娘,揍不死你!”
深秋的夜晚凉的特别快,二妮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冻的打哆嗦,三两步跳进被窝里看好戏似的盯着三妮收拾。
她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看着三妮洗漱之后掀开上了炕,暗地里捂着被子偷笑,今天一整天的仇可算报了。
“起来!”
不妨脑袋被踢了个正着,三妮正站在炕上踢她。
“作死的东西,你敢踢我?”
二妮瞬间站起来对峙,她平日里就算吃不饱也不会缺顿数,加上比三妮大一岁,身高自然有优势。
往日只要这么站着靠近三妮,她会自动低头屁也不敢放一个,可今天不一样,她高半个头的身高还觉得短了三妮不少,真是邪乎。
“踢的就是你!”
沈玉暖本来打算和平相处,把这姐妹两个之间的矛盾当做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谁知道这位二妮变本加厉。
是了,她忘记了,孩子的世界是大人的缩影,有时候更加残忍。
“去把被褥换一换,今晚你就睡我那一床。”
“凭什么?”
“凭你自己作的。”
“休想!”
“换被褥或者去外面,自己选一个。”
“要滚也是你这个丧门星滚!”
二妮没想清楚为什么能和三妮斗起嘴来,她应该上手就扇巴掌才是,不对,是三妮应该乖乖睡在洒过水的被褥里不敢吭声才对。
糊涂着被牵着鼻子走,负隅顽抗,最后被扭送出屋子,站在寒风中回不过神来。
沈玉暖才不管这些,她钻进二妮的窝,恩,暖烘烘的,里面还有个烫壶,没谁比二妮能享受了。
两人的被褥明显有区别,原主的硬梆梆的,一看就是用过无数次淘汰下来的,相比较二妮的就软和多了,这就是受宠与否的最直接表现。
四妮见三妮睡下了,这才去给二妮开门,她要再这么敲下去把娘招来她们今晚都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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