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地没让泪流下来。
“你打我?”她哀戚地问。
“我……希希……”聂云海松开了手,自己也意外自己的冲动。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从来没打过女儿的,他有些后悔。
“你永远也别想见到我!永远!”聂希希对他吼完,就往门口跑去。
“希希……”何晓初和聂云海一起叫着她的名字,跟着往门口跑。
“希姐这顿饭是请还是不请了?”那个小混混问旁边的几个哥们。
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决定也跟出门去。
服务员一看,聂云海何晓初都跑了,还没给钱呢,也跟着追出门。
“喂,你们还没买单呢!”服务员只跟着跑,也不敢大声叫,刚刚那小姑娘的不要命她们是见识了的。
“希希,你听姑姑说,你爸爸他不是故意打你的。”何晓初一边追着,一边劝服。
她喝了酒,又穿着高跟鞋,自然是没有聂希希跑的快的。
聂云海倒跑的快,他现在也只敢跟着,不敢使劲扯她了。
她叛逆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曾经有两次,她都以死威胁他了。他真后悔没听何晓初的,让她请完这顿饭再说。
这下,更难管住她了。
“你别追我,我不想听你说,你和他是站在一边的。”她叫道,脚可没有停。
“不是的,希希,姑姑不觉得他对,姑姑是站在你这边的。”何晓初跑着跑着已经气喘吁吁起来。
“算了,晓初,你在那儿等着吧,别追了。”聂云海看她都快跑不动了,不想让她跟着受这个累,为这个难。
聂希希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到时候说不定对她也说的难听呢。
“我才不信呢!”她到底是个孩子,说不信,脚步却慢下来了。
“姑姑想和你说说话,因为姑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不愿意听大人说话。我……我爸爸……经常不回家……”说道后面又加上跑,何晓初真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姑姑跑不动了……希希……等会儿吧……”
希希有些心软,停了步。其实她也渴望有人理解她的想法,她像个刺猬一样不过是保护自己敏感脆弱的心呢。这会儿她听到何晓初和自己一样曾经怪过父母,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
“你没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希希看着她,神情半信半疑。
何晓初又快走几步到了她身边,聂云海也止了步,看着她们两人,没上前。
他明显地感觉到何晓初处理小孩的问题会比他拿手,而且现在希希真恨他打了自己呢。
“愿意听听姑姑的故事吗?”何晓初试探地问。
“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姑姑讲给你听!”何晓初轻声说完,便在马路边的水泥台阶上坐下来。
这随意的动作却给了聂希希一种信任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崇尚自然,讨厌虚伪做作的如何事物。
何晓初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而且又总是面带微笑。她一方面觉得这女人亲切,另一方面又觉得她是故意为之,很不自然。
她能这样放任自己,不顾形象地往地上就那样一坐让她觉得原来这个姑姑也有率Xing的一面。
聂希希便也这样坐下来,不说话,也不看何晓初。
聂云海看到服务员在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还没有付钱,见希希好像冷静了,便返身回去买单。
她知道她是有兴趣听自己讲讲了,便徐徐地开口。
“我记得那时爸爸在部队里每天忙的很难见到面,即使我们是他调动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也一样。有一次我妈妈生病了,发高烧,烧的脸滚烫滚烫的,我吓死了。刚好那时候我爸去执行任务,联系不上他。那时候和现在不同,没有手机,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后来妈妈虽然没什么事,我心里却还是怪爸爸,怪他陪我们的时间太少,怪他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在。我也还记得我妈妈怀我弟弟的时候,我只有几岁,有一次我妈妈摔跤了,摔到了腿。我们那么无助,爸爸却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多希望我的爸爸是别人不是他,或者他不是当兵的,可惜我选择不了我的出身。”
何晓初说起这些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心酸还难免心生感慨,竟有些微的哽咽。
聂希希很认真地听着,眼光也从桀骜不驯慢慢生出些同情。
“那后来呢?”她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