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舍粥舍米,多做善事。
也许是太过劳,林母的身体便不大好,林致远心疼母亲,yù接过家业亲自打点,却被林母重重的责罚了一番,在林家的牌位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林致远只好瞒着母亲,料理起自己的买卖。
三年前。母亲一病不起,自知大限已到,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儿子金榜题名,光耀mén楣。林母一生都只是为了儿子着想,丝毫没考虑过个人,她深知,致远若是考完乡试,第二年就要进京参加ūn闱,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儿子的前程。但是,这位慈母却还是在那一年病逝了。
致远想到这里,不禁心口一痛,母亲临终前还在挂牵的是耽误了儿子一届科考,在家守孝,又是三年的光yīn。他倒不在乎什么时候参加会试,只是母亲终究放不下心结,黯然离开人世。
他边想着心事,边向老师的宅院走去,远远迎来一人。“林师兄,您来看沈先生啊!”这说话的叫卫桓,书院里的学生,家在德州,因囊中羞涩也不便回家过年。沈先生看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便命他给那些年纪尚小,却无法回家过节的孩子在闲时讲解讲解功课,每月给些补贴。
林致远一拱手:“原来是卫师弟!”致远一看卫桓手提着竹篮,心中便知他是去了后山的雅舍抄写书籍去了。这些寒mén子弟难有闲钱买书,却又都是爱书之人,沈先生便在后山盖了间书斋,里面藏着天下群书,平日里可供学生们抄阅,只是不准拿出来便是了。
卫桓明年就要参加秋闱,说是明年,其实也就是七八个月的时间,这正是关键的时刻,自然是要用功苦读,只可惜,书院中的老先生们大多回乡与家人团聚了,这尼山书院中剩下的也都是些干活的杂役,自己有了难题也不知向谁请教。沈先生他是不敢打扰的,可巧,这迎面撞见的是先生的得意mén生林致远,想必问他也是一样的。
卫桓说道:“许久不见师兄来见先生,必是在家用功苦读?以备后年ūn闱?”
林致远微微一笑:“哪里有这个时间在家温书!只是家中出了点事情需要打点,所以竟有些时日未来。这不,刚刚回来苏州,来见见先生。”
卫桓打眼一看,也看得出这人风尘仆仆,面有倦è:“那我就不打扰师兄了,只是若师兄得了闲,还请到在功课上指点师弟一番!”
“指点称不上,大家互勉学习吧!”林致远又与卫桓说了几句,便匆匆往后院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守mén的小厮上来打千,“小的富贵儿见过林公子,老爷正在书房。已经jiā代过小的,林公子一到,便请进去!”
林致远跟着小厮进了书房,只见老师正拿了《紫光书札》慢慢品读。致远躬身行礼:“先生,学生回来了!”
那小厮早就退了下去。沈先生如今已是六十上下,却还jīng神抖擞,想来这苏州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且看先帝,和沈先生的年岁差不多,却早已化作一抔黄土。沈先生看了看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虽有点憔悴,但jīng神还是好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是,刚刚已经在林家的宗祠前祭拜过了祖宗,族长修改过了家谱,如今我虽未过继到二伯名下,但是身担两家前程,将来有了子嗣也要过继一个到二伯一脉!”
沈先生合上手中的书:“要我说,这人啊,都逃不过这一劫,就是没了子嗣又怎样?将来还不是化作尘泥烂土?何必在意这些俗事!我曾对你说过,这事未必见得是好事,那林如海我见过多次,是个能在江南官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先帝爷对他尤为信任。你既然接了着这家业,便再也难甩开了。”
林致远起身从桌案边端起壶,为沈先生斟上茶水:“老师,我接过这二伯一脉,第一是不忍心见林家祖业无人料理,说实话,父亲早亡,也与这些东西有莫大的关系。我如今继承了林家老宅,想必林家列祖列宗、父亲在天之灵也是欣慰的。这第二,我父母已逝,瑾瑜再无近亲,有时回想,常感到孤单,二伯身体不好,只剩下弱nv一人,将来即便是我俩相依为命,总有个依靠,也不算得是孤寡之人了。这第三,我这妹妹外家是京中的荣国府,听人说,那荣国府里,只怕是mén前的狮子还干净些,让这样的小nv儿深陷那肮脏之地,瑾瑜心中实在不忍。”
沈先生听到这里,再也不好相劝:“罢了罢了,你已经做了决定,祭了宗祠,我再说什么也无用。只是,唉,希望你这二伯别又耽搁你一届的科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