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选一个吧!”
柳家的想到了渐渐长大的女儿,赵姨娘那老不死的,什么玩意儿,当年也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就因为会巴结老爷,才上了老爷的床,这些年竟没个好脸色给自己。偏偏她侄儿还惦记上了五儿的花容月貌,一想到赵家的臭小子,柳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越发的恨上王夫人。
柳嫂子一把抓起托盘里的四个大元宝,猛往怀里揣,继而坚定的看向林致远。
林致远眼睛一眯,笑道:“我就欣赏柳嫂子这爽利劲儿,你放心,今儿说的话,出了屋子谁也不认,王夫人就算是找到我的头上,我自然也会给柳嫂子兜住。”
柳家的心里落了底,这才说道:“表少爷要是问当年的事儿……”她小心的觑着黛玉,“找我就算是问对人了,旁的未必都清楚。表少爷刚问白姨娘,我只这样和表少爷说,白姨娘未必就是好人,但也绝非恶人。二十几年前荣国府大姑奶奶出嫁,多年不出,好容易做了胎,老太太欢喜的什么似的。要是算算年纪,只怕也就比过世的珠大爷小两岁。”
林致远若有所思的看向黛玉:“自然就引得二太太不悦了!”
“表少爷说的是,头一个不高兴的就是二太太,奴婢也是后来听说大姑奶奶的头一胎滑了,再加上荣禧堂来了个客人,奴婢就越加肯定和二太太脱不了关系。”
黛玉和林致远几乎是异口同声:“什么客人?”
柳家的望向黛玉,提点道:“大爷或许不知,但是姑娘应该还记得,我们家宝二爷有个寄名干娘?”
黛玉恍惚记得有这么个人物,似乎比静虚还不堪,“马道婆怎么了?”
“姑娘,表少爷想啊,那马道婆什么东西,凭什么就做了宝二爷的干娘?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师傅!要说马道婆的师傅,真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能耐。奴婢那个时候还在大厨房做事,马道婆跟着她师傅进府的时候,周瑞家的就叫我做几个小菜,在小抱厦里陪客,马道婆是三杯酒水进肚,什么话都往外抖。听她那意思,大姑奶奶滑胎……与马道婆的师傅脱不了干系。”
林致远起身就要往出走:“马道婆的干娘现在何处?”
柳嫂子为难的回道:“可惜两年前死了。咱们是无据可查。”
两年前……那不就二叔去世的时候?
时间为何赶得这样巧?二太太刚与静虚商议妹妹服丧之后的打算,马道婆的师傅便去了?
柳家的见表少爷和林姑娘都默不作声,知道自己的一席话定是有要紧的信息,柳嫂子不禁心中大定,忙道:“还有呢,表少爷、林姑娘不知道,当年出事儿不久,白姨娘的一双爹娘就死了,白兰有个妹妹,奴婢也见过几次,根本就不像外面传的那样风言风语,没有良心,奴婢当年年纪轻,不懂得里面水深水浅,竟还偷偷的打听过,原来最初的流言却是从周瑞家的那里传出来的。”
又是周瑞家的!
黛玉紧咬银牙,恨不得吃这个二太太的配房,此人实在可恶,几次三番的给林家难堪,王夫人好些恶毒的主意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哥哥,咱们索性就找白姨娘问个清楚。”
林致远一把按住黛玉,不容分说的摇头,面色凝重道:“妹妹仔细回想二叔的话。”
黛玉眼前似乎就浮现出当年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时候的情景。
父亲躺在病榻上,拉着自己叫自己将当年旧事烂在肚子里,可黛玉知道,父亲一定是心中难平忧愤,就是母亲……母亲也绝不会安心。
林家一味的忍让只会叫王夫人更加得意忘形。
黛玉坚定的看向林致远:“哥哥,长者赐教,本不该违背,可父亲的话是违心的话,我不能谨守,还希望哥哥能祝我一臂之力,叫我为林家讨回一个公道。”
林致远沉声道:“你都想好了?”
“绝不后悔。”
二人视线相对,黛玉却毫不退缩,可见本心坚毅。
林致远转与柳家的笑道:“柳嫂子,那些银钱足够你在京城里兑一处小宅子,凭借你的手艺…… ”林致远一指那所剩不多的红烧狮子头,“离开荣国府不成问题,你也有女儿,你该知道,贫民与贱级的区别。”
柳家的迟疑道:“可,毕竟有我的心血在这里,怎能说走就走?”
林致远并不多理会,已经预备离开,随意说道:“柳嫂子不妨想想赖大,不妨想想周瑞家的,看他们两家的威势,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