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觉得不大对劲,宝玉虽说怕他老子吧,可从来都是乖乖的不敢反抗,要是二儿子叫他来训斥,从不敢晚半点,今儿是怎么了?
贾母低声与鸳鸯道:“你出去瞧瞧!”
鸳鸯不大会儿就折身跑了回来,见了贾政越发哆嗦。贾母心道不好,可别是宝玉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那自己也保不住他了!
鸳鸯怯怯的往贾母那里走,首先便要越过贾政。可贾政怎能容她得逞。
“鸳鸯,宝玉人呢?”
鸳鸯暗叫倒霉,说了只怕老太太都要迁怒于自己,可不说,二老爷在这里虎视眈眈,她如何能顶住怒火?
贾赦因为没将鸳鸯弄到手,一直怀恨在心,现在见鸳鸯吃瘪的样子,心情这叫一个快活,越发的要火上浇油。
贾赦坏笑道:“鸳鸯,二老爷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如实回答?莫不是在想什么歪点子应付?”
鸳鸯忙笑道:“看大老爷说的,老太太教导的奴才,从没一个敢欺上瞒下。就是大太太上回叫我寻了老太太的几件旧衣服出来,奴婢也没敢瞒着老太太。”
贾赦极不自然的看向邢氏,邢氏也讪讪的回了他一个“你清楚明白”的眼神,贾赦厚着脸皮笑道:“儿子是怕母亲的衣裳穿旧了,纱也硝,便向叫着大太太拿原先的衣裳找绣娘们重做。鸳鸯姑娘倒是个实心人,芝麻大点的小事儿也要和母亲说。”
鸳鸯嗤笑:什么旧衣裳,分明就是教唆自己偷老太太的几件古董。
鸳鸯躲过了这一劫,再瞧二老爷,知道如何也绕不过去便灵机一动道:“二老爷,宝二爷的小厮茗烟就在外面候着,不如叫他进来回禀消息,说的也比我明白!”
可怜茗烟不明就里的成了替罪羊,被鸳鸯引了祸水。
茗烟一瘸一拐的进了里套间,一见贾政,先吓得瘫倒在地。
这小子和他主子一个德行,见了贾政就腿软。
“你们二爷呢?”
茗烟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贾政,低声说道:“二爷……二爷去了北静王府,郡王说要考校考校二爷的功课。”
贾政一拍桌面,桌面的茶盅跟着砰砰作响:“浑说,宝玉做了那等丑事,谁还敢邀他上门?他自己倒是厚着脸皮去群王府上两次,都被人赶了出来,你当我不知道?”
茗烟哭丧着脸说道:“二老爷息怒,二老爷息怒,二爷他 他……”
贾母急道:“宝玉怎么了?”
“二爷在街上练摊卖字呢!”
茗烟鼓足勇气,将这寥寥数字一口气儿憋了出来。
惜春早就听呆了,修长的指甲陷在探春手腕上的肉里都不自知,就是探春,也压根没觉得疼。
贾政吹胡子瞪眼,看着茗烟,不敢相信:“你再说一遍?”
茗烟一想,二爷这脸面已经没了,他们这些跟着的小厮肯定没好下场,索性就巴结了二老爷,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免得二爷再给贾家抹黑。“二老爷不在家不知道,您身边那些清客们,尤其是卜世仁、胡斯来、程日兴这三位,总说宝二爷的墨宝难得,时常叫人送了白扇子请二爷提款,一来二去,我们小爷越发觉得自己的字了不得。这回老太太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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