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的前一任主子可不是什么忠顺王,而是王爷府上的一个落魄亲戚,因交了华盖运,才被忠顺王发落到这儿,做了闲散的大地主。这庄子名叫黄家庄,对外都说东家姓黄,实际上,就是给忠顺王看护猎场的一个有些脸面的奴才。
忠顺王家出了事儿,老王妃知道这庄子留在自己手里迟早是个祸害,连皇上都没说将铁网山当成皇家私有,可忠顺王世子却禁止百姓们进山围猎,岂不是犯了皇家大忌?
老王妃展现了从没有过的精明与断腕决心,将黄家庄和周围几万顷的良田都献了出去,如今分给林致远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李大知道早晚瞒不住,好不如早早讲出大实话,也叫林大人念及自己的好。
“大人有所不知,这宅子原是由黄老爷管,临走的时候混乱,那些下人们东摸西摸的不知顺走了多少值钱的玩意儿,要不是昨晚大人派人来打前哨,怕我们连个像样的茶杯都伺候不起。大人说我们客气,李大是有苦难言,哪里就是客气了,是用这种陋舍来迎接主子们,心中难过。”
说着,两眼潸然泪下。
林致远笑道:“李管家有心,不过倒也不必自责,我们本就是来庄子里闲养,要是只为了找那些精致的洞庭楼阁,何苦大老远折腾到京郊,只在内城里什么好风光不能看见!我知晓你人手不多,从家里带了些帮佣的,稍后你瞧着分派下活计。
李大口头上不断的应着,心中却q将林家的人当成了难伺候的大佛庄子里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李大只盼着稍后干起活来大家能卖把子气力,别给庄子里拖后退。
已近黄昏时分,林致远留着荀晟睿在皇庄上住一晚”荀晟睿正求之不得,那厨房的管妈妈收拾了行头,领着碧蝶数人往后院的大厨房去。炊烟袅袅,煎炒烹炸的声音是此起彼伏,香味顺着秋夜里的西风一飘飘到好远”闻着就谗人。
黄家庄周边散落的都是些农户,也有家境富庶的,也有家贫揭不开锅的,可无论哪一家,无不例外的站到自家大门口,巴望着黄家庄的方向。
更有懵懂无知的孩子抓着娘亲的裙摆,问这是什么香味,比过年家里煮的肉还香。
这个庄子里多半人都姓周,有位老族长也不大管事,撑起局面的如今是他的儿子,此人最是精明小心,打昨儿荀家浩浩汤汤一队人来的时候就悄悄派人去寻李大,得知是京城里的状元老爷来庄子里养病,喜得眉开眼笑。现下,他正召集了村中有头有脸的当家人来商议要事。
“想必诸位已经看见了,就是没看见的,估摸着也该听见或者闻着了,如今黄家庄换了主人,这一位来头可不小,是万岁爷钦点的状元老爷,各家都说说”明日是怎么个宴请的法子?总不能叫状元老爷以为咱们村是冷石心肠,到时候贵人们传进京城,我周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众人一听就知道周大爷又要凑份子,谁也没吭声,下意思的捂紧自己的荷包。
周大爷心生不满,看了一眼自己的跟班,那人忙笑道:,“我记着王家兄弟前一阵子在村子里炫耀的紧,说你们家是京城里状元府的亲戚,刘姥姥还去过状元府?哎呦,这可不是骑驴找驴嘛!看来你明日打前阵最合适。”
话音刚落”众人捧腹大笑,王狗儿将烟袋锅子往脚底磕打磕打,慢慢的别在了腰间:“我们家老太太和林大人认识不假,不光我们,就是灵珊他爹也知道,说起来还是他们家更近些,我们到底是隔着辈分的亲戚。”
周大爷忙道:“唉!狗儿兄弟自谦了,我唠叨这些也不是为了别人,还不是想着全村娃娃们的好?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君,是王母娘娘的座下童子,要是咱的娃能得状元公的点拨,今年考秀才还差什么!”
下面便有轻声嗤笑的,周大爷脸一沉:“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我家那小子,可是”周大爷手往众人中随意点了几个,“你们这几位家里也都供着小子上学吧!难道众位就不着急?若真如此,明儿我自己登门拜访,谁眼红谁是孙子!”周大爷话一落,才有人急急劝道:,“周大哥别气,我们谁家没个孩子,状元公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容我们慢慢想想,再想想”
“想想?哼,我却没那闲工夫,就这么办吧,明日想将家里小子领着跟我去的,就带上二十两银子,我自己”周大爷傲然的巡视着人群,“我自己出一百两!”
四下里哗然。
一百两,对他们来说就是今天文数字,周家好大的气魄,看来他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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