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一前一后跑到卢家小院门口,遗玉伸手就在紧闭的门扉上拍了起来,“开门!小满!陈曲!”
不逾片刻,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小满立在门内,双目通红,遗玉见她这模样,心中一沉,忍住头晕的感觉,一手隔开待要同她说话的小满,就朝屋里跑去。
“娘!”遗玉是推着帘子进门的,直直冲到卢氏屋里,一眼便扫到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卢氏,刘香香正坐在床边抹眼泪,见到立在门口的两兄妹。一愣之后,喃喃张口道:
“小、小玉,你们回来了,干娘她...”
没有注意听她说些什么,遗玉握着发抖地拳头,走到床边,待见床上卢氏那张安静的睡颜后,忍不住眼睛一热,便留下泪来。
“娘...”她在床边蹲了下来,刘香香阻拦不及,被她伸手轻推在卢氏盖着的被子上,哽咽道:“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小玉回来了...娘...”
卢智深吸一口气,走到正愣愣地看着遗玉的刘香香身边,盯着床上卢氏的面孔,哑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唔...”
就在面色古怪的刘香香张口欲答话时候,被遗玉连续推了几下的卢氏,缓缓睁开眼睛,在两兄妹张目结舌下,从被窝里掏出一只手,捂在嘴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娘、娘?”遗玉比卢智还要先回过神来。
卢氏这才瞄到屋里多出的俩人,尚有些迷糊地道:“玉儿,智儿,你们怎么回来了?”
这哪里是晕倒刚刚醒来的模样,分明是刚刚睡醒的模样,卢智和遗玉上下打量她一遍,卢氏除了声音有些疲软,气色却不见多差。
卢氏见到一对儿女回来,虽然奇怪,但更多的是高兴,双手一撑,就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遗玉赶紧扯过床头的衣裳,给她披在背上,又垫了个软垫在她背后。
卢氏伸手将她扯到身边坐下。捏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今日不是沐休吧,怎地好好地跑回来?”
遗玉一看便知,她定是不知道那信笺的事,便同卢智一齐扭头看向刘香香。
刘香香干笑两声,从床边站起身来,在母子三人同样疑惑的目光中,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前日早起刘香香和卢氏到山脚下的新宅去逛,卢氏吹风着凉,到了夜里就开始发热,昏睡了一晚,第二日小满来叫起,才发现她不对,陈曲回了家,她便先寻到刘香香家,然后再去找大夫。
大夫来到卢家给卢氏看过,只是给开了张方子,让卢氏醒来后服用,但卢氏却一直昏到了上午,刘香香见叫不醒她,心中着急,生怕万一,便匆匆寻到杂货铺去,写了封信,花了五两银,托他们捎到国子监。
谁知信刚送出去,卢氏就醒了过来,原来她早上不过是疲乏的很,虽听见叫唤声,却因无力没有应声。之后刘香香忙着同小满前后侍候她汤药,便将那信的事情忘了,今早起来,卢氏已经大好,只是渴睡的紧,早上喝了药吃过饭,就又睡下,却不想两兄妹就这么赶了回来。
听完刘香香的讲述,卢氏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这孩子,怎么就忘了把这事说与我听,亏我还特意嘱咐过你,不要告诉他们。”
卢智和遗玉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哭笑不得的表情,但他们都没有去埋怨刘香香,若不是她跑前跑后地和小满一起照应,卢氏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兄妹又不在身边,可还了得。
刘香香脸色微红,道:“我这不是怕你,”话说一半,她便捂了嘴,连声“呸”了几口,看着卢智和遗玉,“都是姐不好,吓着你们了。”
遗玉有些疑惑,“刚才我进门时候,小满似是哭过,大姐更是在抹眼泪,这是何故?”
刘香香侧头笑了一阵,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火盆,“这炭买的有些差了,刚我同小满鼓捣了半天,险些被呛坏!”
想到刚才误会了,卢智和遗玉脸上都露出尴尬地神色,知道卢氏无碍,他们在放心的同时,也生出些后怕来,一想到她若真出了什么事——
卢氏虽不善察言观色,两个孩子到底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这会儿怎会不明他们心中担忧,轻笑了两声,伸手招来卢智也坐在床边,一人拉着他们一直手,柔声道:
“别怕,娘身子好着呢,说了不怕你们生气,是因前夜赶了件衣裳,睡的晚些,早上又吹风,才突然病倒。”
遗玉听她熬夜,皱眉刚要说话,就听刘香香道:“咦,好像有人敲门,小满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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