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块木刻。我不愿拿!”
遗玉望着东方佑,还有那块捏在他手中若隐若现的金色木刻,如是说道。
五院艺比,所有人都是为着这一块小小的木刻而来,今日书艺遗玉历经波折,东西终于要到手了,她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听者无不讶异。
东方佑却笑容不变,看着楼下的少女,“你即已赢得比试,为何不愿拿?”
遗玉静默片刻,待要答话时,却听身后响起一道声洪亮的人语:
“先生!学生有话要说!”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遗玉到嘴边的话打住,扭头就看见卢智大步从兰楼大步朝她走来,在她身边站定后,对她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东方佑和众人一样,看着阳光下并肩而立的这对兄妹,“卢公子有话请讲。”
卢智一揖,“各位论判是否忘记了,在先前在比试中。曾有人泼墨且出言侮辱舍妹,那等无礼无节之举,却是我等参加五院艺比中人所为,实是让学生难忍,若此人不与我兄妹一个交待,那这次五院艺比的木刻,学生宁退还。”
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昨日新得的那块画卷样式的木刻,双手高高奉上。
众人经他这么一提,便又想起艺比时候,朝着遗玉泼墨的少年,纷纷左顾右盼,寻找着那名算学院的学生,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片刻后,众人的视线便聚集在菊楼下的一点。
那名从书艺比试结果出来,就心呼不妙的学生,被众人盯住,只能浑身僵硬地忍住不去朝兰楼上看。
遗玉被卢智抢了话头,又被他那道带着制止的眼神瞪过,犹豫之后,还是强压下先前心中的念头。
东方佑看着卢智手中的木刻,听着身后的争论,律学院博士对卢家兄妹的行为大为不满,直呼这是藐视和威胁,太学和四门的博士却闲闲地表示能够理解卢智的心情,毕竟先前遗玉的确是受了相当的羞辱。
东方佑没有理会他们低声的争执,开口对楼下的兄妹道:
“当时是在比试中。所以将那事情暂且按下,本欲比试结束再论,既然眼下你提了,那便提前处理了吧。”
“算学院,邱唯诚何在?”
听到祭酒的传唤,那名坐在菊楼中的算学院学生浑身僵硬地站起身,在楼内学生的目送中,走到兰楼下面,在遗玉左后方站好。
“学、学生在。”
“你在五院艺比中,恶意干扰他人参比,按规矩当被取消艺比资格。”
“东方先生!”邱唯诚听见东方佑要取消他参加艺比的资格,这才将慌张写在脸上,“我不过是一时义愤,才会那么做!”
遗玉侧身看着三步外的少年,半个时辰前的事情重新浮现,正当她一路顺顺当当地抄墨文章,势在必得之时,这人突然冒出来,不但泼了她一身墨,还在众目睽睽下一番激言辱骂她无才无德无名,说什么她参加五院艺比是对其他学生的侮辱。
想来就心有怒意。这人故意毁了她第一份标纸,若不是她先前留了个心眼,大段大段地将文章死记了下来,这次五院艺比先前的努力,不是毁于一旦!恐怕这会儿就会因为得了最差,遭人冷眼讥讽。
就算卢智不突然冒出来提这件事,她也不会因为赢了比试,就把这明显是他人算计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她是不拘小节,可却也不是好脾气地任那些妖妖道道的戳着点子让小鬼上门寻衅,这次若是不理,那今后便会有更多。
遗玉脸色一板,在卢智和东方佑出声前,冷声对邱唯诚问道:
“一时义愤?你义愤的是什么?”
邱唯诚对她已没了先前泼墨时候的嚣张态度,但还是拧着脖子回道:
“我们这些参比的学生,都是各院拔尖的,不是有名,便是身有长才,可你才入学两个月,就凭着查博士的几句夸赞,仗着是卢智的妹妹,就同我们一道比试,我自然是气不过。”
一阵爽利的笑声响起,程小凤在同程小虎耳语后,站了起来,大声道:
“邱唯诚,就你还有脸谈名声和才学!那日琴艺比试,得了最差的。不就是你么!”
这才知道这事情的遗玉,蹙了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被程小凤戳到软肋的邱唯诚,红着脸道:
“这、这是两回事,总之,我并不是恶意干扰她比试,我、我也不知道墨迹会泼在她的标纸上——东方先生对我的处罚,学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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