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张口念到她名字的主簿。
“书学院,卢遗玉。”
遗玉从怀中掏出事先拿出来的指套,卢智在她戴指套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她看看远处的五座靶垛,扭头对他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她便快步走向马场中央,在卢书晴刚刚射箭时用的,最中间的那只靶垛三十步外停下。
去中间,那有些靶子松——这是卢智的原话。
* * *
长孙夕没有被点到名字。便拉着长孙娴一同到贵宾席的木棚里坐,不过这次她没有坐到李泰和李恪中间,而是和长孙娴一起,在李恪那边落座。
长孙娴侧头越过李恪,看向李泰的侧脸,又望了一眼场地上的五人,目光闪动后,开口道:
“四哥,你可还记得那位卢小姐?”
李泰扭头瞥了她一眼,“嗯?”
长孙娴伸手遥遥一指远处的遗玉,“就是第三靶位的那个穿着墨灰常服的。”
李泰将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遗玉。待那娇小的人影拉开弓,射出勉强还算漂亮的一箭后,道:
“是谁?”
长孙娴还没开口,长孙夕就先拍了下手,插话道:“是卢智哥哥的妹妹,和大姐同是在丙辰教舍上课的。”
长孙娴含笑轻轻瞪了她一眼,“就你记的清楚。”
长孙夕另一边的李恪“哦”了一声,道:“就是书艺比试那日,被人泼墨,还拿了木刻的。”
“对啊,就是她,”长孙夕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李恪面前的长案上,“她记性很好,不过棋艺是不怎么样,昨日的比试,我第三局遇上她,原想着她是卢智哥哥的妹妹,能好好下一局呢,谁知——”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同四哥学过棋的,可那卢小姐似乎是个初学者,你也好意思讲。”长孙娴打断她的话,继续对李泰道:
“四哥可还记得八月中秋夜宴,这卢小姐讲了一个故事,后来可是你亲自点了名邀去水榭中赏月的。”
魏王府中秋夜宴,众才子为博圣睐使出浑身解数,却因卢智一番惊人之然,失了机会,魏王和长孙无忌等大人带了先前被皇上夸赞的几人离席,李泰却在最后喊上了遗玉,这件事过去两个月,因卢智的大出风头,鲜少有人记得遗玉别出心裁讲了一个饱含深意的故事。
长孙夕听到长孙娴提起她不曾知道的事,双手握住长孙娴的手臂,不依地轻摇着道:
“大姐都没与我说过这回事,快讲给我听听。”
于是长孙娴便将那日遗玉在中秋夜宴上所讲,有关官兵和强盗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
对那日的事只是略有耳闻的李恪也很感兴趣地侧身倾听。李泰看着远处正不紧不慢地挽弓搭箭的遗玉,目中露出一抹思索。
* * *
连中三箭的遗玉,看着对面穿着特制皮蓑的射艺师傅举了两次手示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三中有两箭穿靶合格,而她为了保存体力,前三箭只用了七分力!
这靶子果然是有些松的...遗玉偷笑,借着缓力的功夫,扭头打量两边,最左侧的是她相熟的杨小昭。
同向遗玉泼墨的邱唯诚一样,杨小昭也是算学院的学生,因遗玉的缘故,算学院变成八人参加比试,虽明面上没人说什么,算学院的学生心里还是会有些抱怨,杨小昭却没有顾及那么多,那日遗玉赢得比试后,她还上前恭贺。
除了遗玉外,另四人多的射了四箭有三箭穿靶,差的便是三箭全都没有穿。
遗玉收回目光,侧身站好,又从腰侧箭囊中拔出一根羽箭,搭在弦上,调整呼吸,就像是在秘宅的小楼前一样,集中精神,看着箭身与弓身交会处,凭着感觉将弓拉至九分后,轻巧地松手。
又是三箭射出,前后六箭有四箭合格,一箭没有中靶,一箭射中却不穿,遗玉对这成绩已经很是满意,只是有些不妙的是,还剩下四箭,她扣弦的右手却已经有些发麻,平日练箭时候,多是将弓拉上七分,这八分力道和九分力道,自然更耗臂力。
再射出两箭,一空一合格,八箭有五箭合格,依着左右两侧学生的表现,剩下两箭,她只要再中一箭,就顺利过关!
遗玉轻轻活动了一下右臂后,才搭上箭,只是在拉到七分时满的候,右臂突然失力,箭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