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要找机会好好谢过她才好。”
这话被长孙娴听见,瞥了她一眼后。轻声道:“你莫多管闲事,四哥都记不得,哪还要你去道谢,这都多久的事情了,莫要被有心人拿捏住,再翻什么闲话出来。”
长孙夕眼珠灵巧地轻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表面是应下,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场上四人拖拖拉拉,总算是将十箭射完。就剩下遗玉一人,刚刚侧身站好,从腰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
* * *
今日似乎有些倒霉啊...遗玉心中默念,原本在前几箭表现不大好那个人,竟然诡异地在最后两下爆发了出来,十箭六穿,和另外两人一样,比她还多一箭。
因为离靶心位置不同,就是射穿箭支数目相同者,也能分出前后,遗玉自知,若这一箭她射不中,固然是最差,射中那就和三人的成绩是一样,四个人总要选出个最差的。
因此,想要稳妥地避免下一轮,她不仅要射中,还要尽可能地离靶心近!
遗玉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再提气的时候,握弓的左臂略一下沉、虎口前推,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右臂不紧不慢地将弓拉开——
糟!就在弓将要拉满八分的时候,之前一箭右臂的失力感再次传来,遗玉心中猛地一咯噔,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拉不开,那就推!
她左腕一紧,有些突兀地朝前伸去,本来拉不动的弓,竟然朝前又近了两寸!
在完全失力之前,她松开了扣弦的左手,羽箭带着破空的声音,嗖地一下飞射而出。
遗玉垂下右臂,眯起眼睛看向对面不太清晰的靶垛,片刻后,射艺师傅高高举起了手——穿了!
四人射穿了相同的箭数,面对这情况。射艺师傅只能聚在一起,从第一座箭靶开始检查到最后一座。
遗玉在他们比较的时候,将弓夹在腋下,伸出两手摊开在面前,同时一握,除了右臂酸麻之外,没有任何不妥的反应,仿佛在最后一箭射出之前,力气用足的她,左腕上突兀传来的热气,是她的幻觉一般。
“真是怪了...”
没容她多想,射艺师傅检查完四人的靶子,走到场地边上将结果告知了主簿。
遗玉同场上另外四人转身看去,就听主簿一前一后,高声念出了两个名字。
没有她!
面上一喜后,遗玉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自己的那座靶垛,夹着弓,朝弓架走去。
放好了弓和箭囊,遗玉走到场地边上,刚在卢智身边站定,就听他问道:
“不错,这阵子的练习还是颇有成效的。”
遗玉摇摇头,“第九箭就有些拉不动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最后一箭,可是超常发挥了呢。”
“下面你也不用比了,别在这里受冻,去对面木棚里歇着。”卢智将自己的指套从书袋里掏出来。
“嗯。”遗玉接过两人的书袋,转身之际,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贵宾席上,入目的两道雪青色身影,并没让她的脸色生出什么变化来。
* * *
遗玉回到了马场另一侧的木棚,站在外面朝里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程小胖子的人影,看来是帮程小凤消名之后,就回去了。
木棚里放着火盆和挡风的位置几乎都已经坐有人,一见她进来,便有七八个位置不错的书学院学生同时站了起来,意在让座。
遗玉轻轻点头后,拎着书袋朝早上和卢智曾经坐过的靠墙那处走去,并没有去占他们的位置。
几个学生相互看过后,便有人善意地喊来书童给她倒茶,又有人起身挪了只火盆过去,得了遗玉的一句谢,皆扬起绝对不同以往或是虚假或是不以为然的笑容。
再看另外两个走进这间木棚的学生,只能在剩下的空位上坐下,遗玉有些好笑地暗自摇头,这就是待遇的差别,若是那日书艺她没有帮学院争到一块木刻,这些人哪里会对她这么客气。
“那书学院的卢小姐到底是不如太学院的,看来也只有书法在行。”
忽然听到一层帷幔相隔的另一间木棚里传来隐约的声音,遗玉有些无语,真没想到坐在这棚边,还能顺便听听墙角。
那将遗玉同卢书晴相比的声音刚刚落下,另一道温和的声音便响起:
“呵,卢小姐可不只是书法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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