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亲口吩咐下来,那这几日,若有得罪,还望见谅。”
把这两家纠纷当成案子来审。自然要经过案前取证、对薄公堂等等程序。
卢中植沉着脸点点头,率先坐上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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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从立正殿赶到两仪殿时,房乔他们已经离开了,接过宫人手里的食盒,她独自一人进到殿中。
将食盒里的精致小菜放在桌案上后,端着一盅热粥,走到软榻边上坐下,看着背对自己侧卧的赭黄人影,柔声道:
“陛下,午膳没用,您也不饿么。先进膳可好?”
李世民侧过身子,脸上已经没了一刻钟前的怒气,只剩下淡淡的倦意,“谁能想到这交好几十年的两家人,到头来竟是假戏真做,反目成仇,连朕都劝不住。”
长孙皇后问道:“那皇上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朕交给大理寺去办了。”
“啊?”听到这出人意料的答案,她脸上一愣,好半天后,才面带着不赞同之色,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闹大,听说朝中这两日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李世民哼笑一声,“他们两个都不怕丢人,朕又有什么好怕的。”
长孙皇后将盅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道:“陛下,其实,这症结所在,并非是房大人和卢大人,而是那卢氏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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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人撰书之举,在国子监进行到第三天下午,人数锐减到了二十一人,主要被刷下去的,都是国子监的学生,不过遗玉、卢智、程小凤还有卢书晴都还在。
下学之后回到怀国公府,进门卢智和遗玉便被下人领着去了卢中植的书房,卢氏则已经等在那里。
将中午留朝时候发生的事情毫不隐瞒地对母子三人讲了一遍。
来时便预料到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的遗玉,听他说到皇上把事情交给了大理寺处理后,还是大感讶然。按着卢智先前的安排,认了这门亲,就是为了等房乔要人时候,让卢中植出头去扛,看在当年拥立之功,皇上是不会为难的,可谁能想到,皇上竟然直接把他们当球踢给了大理寺,这该如何是好?
卢中植最后长叹道:“我只当皇上不会任由此事闹大。可到底是圣心难测,他竟是撇了朝廷脸面,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卢氏忍住没插话,听他讲完,才忙道:“爹您不该这般触怒皇上的,若是他一怒之下——”
卢中植摆了摆手,“不怕,皇上对我留有情谊,咱们不说这个。明日大理寺肯定会来提人,房乔手里肯定有能证明你身份的证据,咱们来商量下,介时该如何应对是好。”
“呵呵。”就在三人担忧之时,刚才还一脸沉思的卢智却轻笑了两声。
这都惹上官司了,还笑的出来!遗玉瞥他一眼,心头却是一松,知道他肯定藏着什么后招。
果然,卢智在卢氏的瞪视中,止住了笑,道:“交给大理寺来审,其实是件好事才对。”
卢中植也知道这孙子主意多,忙问道:“怎么说?”
卢智不慌不忙道:“您离京多年,就算皇上有情谊在,也多不过抛掉名声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房乔,若是此事要皇上去处理,难免偏颇房乔,可交给大理寺,又有皇上的那句话在,绝对是会公正审案的。”
卢中植道,“大理寺审,我们也占不了什么好处,房乔今日当着我的面,同皇上明说,他留有你母亲的画像和笔迹可以作证,介时只需拿了画像出来比照,再让你母亲写上几个字。”
十三年过去,卢氏容貌并没老去多少,可气质却变多了,不熟悉的人隔了这么多年认不出,熟悉的人却能凭着画像把人给认出来。
卢氏听他说到这岔子,忍不住皱眉道:“就算是有画像,也有三分失真,这世上模样像的人多了去。至于那字迹...大不了就说我不会写字!”
听到她这么说,遗玉转过头去捂着嘴,闷笑起来,不会写字倒是个好说法,可这不是明摆着耍无赖么。
不同于兄妹俩的哭笑不得,卢中植却捋着胡子点头道:“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眼见这父女俩越说越不靠谱,卢智正要开口,却被门外突然传来的禀报声打断——
“太老爷,长孙大人怒气冲冲地带着一群官兵上门,说要捉拿大少爷,老爷让小的请您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