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衣裳不显得胖,反让身材壮硕了几分,倒像是个男人,遗玉就不用说了,脸蛋和身材本来就没长开,前没胸后没臀的,束了发就是个假小子,再把脸抹黑些,就是另外一个人。
两人一高一矮,进门程小凤便挥了一百两的贵票出来,要了个二楼的雅间坐着,又挥了一百两的贵票,随行的老鸨立刻叫了几名模样周正的姑娘进来陪酒,到底还是受了长孙涣之死的影响,楼里的生意这会儿有些冷清。
银子是遗玉出的,出门前问卢荣远借了两千两,加上她身上带的五百,该是够用,卢家分家,她和卢智得了一笔横财,眼下人命关天,平常足够一年花销的银子被随手给出来,她并不觉得心疼。
程小凤这是第二次来魁星楼,不过显然不是第二次男装逛青楼,按着先前两人商量好的,她一左一右搂了两名姑娘,几杯黄汤下肚,随口问道:
“听说这里前天死了人?”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顿时停下,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却没人敢答话,程小凤见状,便又拍出几张百两的贵票,笑道:
“公子我就喜欢听这些个惊险刺激的故事,你们谁说得好,便赏一张。”
立刻便有人接话:
“公子,您算是问对人了,”见她开口,其他几名姑娘虽有不甘,可却没插话的,“这死的人啊,来头可是不得了,乃是长孙大人家的二公子,出事儿那天陪酒的扶摇姐姐,同奴最是亲近。”
遗玉暗道好运,推开凑到唇边的酒杯,用嘴努努盘子里的菜肴,立刻便有人夹着送上,魁星楼的菜品很好,绕是她这两天味觉惨淡,也能品出好赖。
“扶摇姐姐昨天上午还被刑部叫去问话,昨天回来后,拉着我说了一宿的话,二十九那晚,长孙公子一个人来了楼里喝闷酒,喝醉了就同扶摇姐姐说胡话,一会儿说谁谁要嫁人了,一会儿又说什么珠什么的......然后就从窗户口看见一名女客路过,月底时候,来楼里的女客却不多,扶摇姐姐见着眼生,可那长孙公子却直冲冲地追了出去,就再没回来了。”
“扶摇姐姐说,那名女客是国子监祭酒大人家的小姐,长孙公子死的时候,身上还有写给她的书信,可能就是她把长孙公子给杀了呢。”
“不对、不对。”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打岔,“我可是听小刘说了,他那晚上见过醉酒的长孙公子揪住那卢公子争吵呢,该是卢公子杀的吧。”
“是东方小姐杀的。”
“是卢公子杀的。”
两个姑娘竟然就此争执了起来,程小凤一脸无稽,遗玉思索了片刻,便佯作好奇,道:“这人是在哪里被杀的,能去看看吗?”
“这个...恐怕不行,那间房外头可有官兵在把手,不允许人进的。”
“是这样啊...”
“几位姐姐,”又过了一会儿,遗玉先是嘴甜地叫了一声,“我听我二哥说起,你们这魁星楼的楼主姐姐是个大美人,不晓得能不能见一见?”
听了她的话,一群姑娘齐齐捂嘴笑了起来,有个单子大的在她脸上捏了捏,道:“小公子,咱们楼主的确是个美人儿,不过她可是不随便见外客的,来,奴喂您吃菜。”
遗玉张嘴又咽下一箸菜肴,程小凤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她对自己点头,就灌了几杯酒进到那几名姑娘嘴里,丢了张银票出去,两人一齐离开了。
她们刚刚下楼,刚才陪酒姑娘其中一个,就匆匆上了四楼去,敲开拐角的一间房门,进到屋内,立在一架屏风前头,正色道:
“启禀楼主,属下将人打发了。”
“很好,下去吧。”
“是。”
这姑娘退下后,屏风后面才响起来一阵轻语:“智儿,真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不过还不够,再等等,等你只有一条路可走的时候......”
遗玉和程小凤两人离开魁星楼,乘上马车后,程小凤一边去摘唇上的小胡子,一边皱眉道:
“依我看,既然不是阿智杀的,那肯定就是东方明珠了。可是怎么办,半点线索都没。”
“不,这魁星楼有问题。”不光是因为封雅婷曾说过,卢智和这魁星楼主有牵连。
“啊?哪里?”
“方才陪酒的姑娘,”遗玉十指拧在一起,道:“你听到死人都不会害怕么,可是两个青楼女子,却因为争执谁是凶手吵了起来,一口一个她杀的,他杀的,她们好像就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