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下去。”
看着她泛着酒红的脸颊,没了沉檀麝香的干扰,他五感重新清晰,嗅到一股酒气,又蹙了下眉。
“你饮酒了?”
“下去。”遗玉脑子一片混乱,撵人,她知道自己醉酒后,便有些没大脑,这种情况下,当真不想同他多说半个字。
李泰就像没听见她的驱赶,屈指在车壁上一敲,示意了外面的于通,道:“回王府。”
“唉、唉,是。”于通在外头结结巴巴地应了,刚扯动马缰,就听另一声命令。
“回镇上。”
“回王府。”
“回镇上”
一个小姐,一个是未来姑爷,作为一个下人,自然谁都惹不起,于通挠挠后脑,将缰绳放下,干脆原地不动,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
“你先下去,”遗玉揉着酸胀的眉心,不去看那张俊的让她想暴走的脸,声音还算平静,“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不舒服?带药了吗。”李泰看她难受的样子,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担忧,抬手去触她额头,指尖刚碰到她脸颊,手腕便被抓住,冰凉的手指贴在他发热的脉搏上,她抓人的力道忽略不计,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却让他胸口顿时燥热起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我让你滚出去”
李泰想是头一次被人喝着“滚”字,微愣了一下,眼里当即酝起一层寒气,冷下声音:
“说什么?”
被这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遗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似是酒醒了些,回望他的眼神,从充满着火光,到瞬间黯了下来,松开他的手腕,她闭上眼睛,颤着嗓音,道:
“说什么?说我亲眼看见你同别的女人亲近,已是恼怒地口不择言,说我现在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说我心口像是裂开一样发疼,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因为女人妒忌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话音方落下,便觉得腰上一阵力道,整个人便被轻松抱了起来,安置在他腿上,一只手臂环在她腰背上,一只手压着她的脑袋靠在一片温暖上,耳边响起了有力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意识模糊之前,听见他震动的嗓音。
“为何要妒?”
不知是否错觉,她脑子昏昏地,竟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愉悦,不容细想,嘴巴就比脑子更快地,苦着嗓音,给了回答。
“为何不妒,你是我爱恋之人啊。”
腰上手臂猛地收紧,箍疼了她,拧起眉心,因为靠在他胸前,阖着眼睛,便错过了这男人脸上一生也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情。
“再说一次。”
“嗯?”遗玉酒劲儿彻底冒上来,昏昏沉沉地倚着他,被他有一没一下地摩擦着后颈的细绒,怒意和伤心都被这细微的动作安抚。
“我是你爱恋之人。”低哑的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诱导。
“唔...我是你爱恋之人。”遗玉嘟囔着学舌,很想睁眼看看他,可眼皮子却沉地掀不起来。
“对,”他低头寻到她耳畔,轻轻一吻,“你是我爱恋之人。”
醉着,尚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的遗玉,侧头躲过耳边的麻痒,在他胸前找了一处舒服的地方蹭了蹭耳朵,最后咕哝了一句:
“订金...许是退不了...赔了...”
“回王府。”
“唉、是。”
将人放在床上,一根根轻轻掰开她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再转身,眼底的温柔已不见了踪影。
“去煮解酒汤。”
“是。”平卉低头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一眼床上的遗玉,小跑了出去。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回屋歇着吧,这里有奴婢照料。”平彤端着热水盆子,大着胆子对床前挡道的男人道。
李泰没吭声,只是挪开脚步,就在床对面的软榻上坐下,看着在床上慢慢缩成一团的人影。
看着不打算离开的主子,平彤无奈地蹲在床边,先给遗玉脱下鞋子,再用帕子绞了热水,先给遗玉仔细地净了手,擦到脸时,视线从她酒后红润的小脸上,瞄到她那张红肿的嘴唇上,可想先前是怎样一番蹂躏,眼皮跳了跳,只觉得背后的视线盯得人头皮发麻,手上动作放轻,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今晚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屋子半步——
这还有一个月大婚呢,她可得看好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