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停顿一下,拉开又窃笑着跟上,刻意将每一步都踏进他的影子里,这春末正晒,正好借他遮阳。
“若是喜欢可常来走走。”
“来吃斋菜还好,闲逛就免了。”
“为何?”
遗玉老实道,“我其实是不大喜欢到寺院来的。”那回五院艺比,她曾被高阳暗算丢进了井中,受了一场罪,天黑才被寻到,若非是大白天同李泰一起,这样的小路,她一个人是万不敢走的。
“嗯?”
遗玉笑了两声,捏捏耳垂,打趣道:“我又不信佛,既无向佛之心,经常到寺里来闲逛,怕是会被神佛惦记上。”
李泰没她接话,遗玉正跟着他影子走,没留神他忽然停下来,差点撞上,伸手拉住他衣背稳住身形,抬头道,“怎么了?”
“再往前走就是后门,回去吧。”李泰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将人拉进,折道往回走。
渐远了的小路尽头,灌木从后,是有一口弯圆的小湖静静躺在园角,湖边一片翠竹成荫,等不来人。
中午的素斋没能在寺里吃成。
他们两人回到禅房,阿生便匆匆忙忙地找进了寺里,附到李泰耳边低语几句,遗玉没听见,可也没错过阿生看向自己时闪避的眼神,她想从李泰脸上看出些什么,就更不可能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晚。”阿生小声回答。
李泰思考了片刻,转头对遗玉道,“你先到天霭阁去等我。”
遗玉心里是好奇,可见他没同她说的打算,郁闷了一小下,还是点头应了,李泰就让阿生先载着她离开。
马车在天霭阁门前停下,此时正是中午,一楼人已坐满,穿戴整洁的伙计们穿梭在席间端茶上菜,掌柜的正在楼角柜台后头算账,时不时瞄一眼大门口,看见遗玉一个人走进里,搁了笔,却没迎上,等人上了二楼,才叫来伙计吩咐几句,自己跟上楼去,在二楼向三楼梯口的僻静处赶上了人,略躬了腰一礼,伸手去引:
“见过小姐,请随小的上三楼去。”
京里少有人知道这天霭阁是李泰的产业,两年前遗玉偶尔会跟着李泰来这儿用膳,这离京之后回来,也就来吃过一回,但该认得她的,却都认得。
遗玉客气地冲他一笑,边抬脚上楼,边道:“就我一个人,这会儿客多,我又不大饿,简单烧两道小菜就行,不急。”
掌柜嘴上应着,将人送进一间临湖的雅间,带上门扭头就奔厨房去了,让正在掌勺的大厨子停了手下活,亲自在食材库里挑拣一阵,鱼肉蔬果,样样都选了最新鲜的出来,又嘱咐两三遍咸淡,扭头对正在调羹的厨娘道:
“年初送来的蜜汁可是酿好了?”
“酿好了。”
“去拿一坛出来,”掌柜挥手示意,等厨娘走到后门,还不忘提醒,“用银锡壶装了。”
“哎。”
厨房里的人见怪不怪,只当是主人家来了,却不知掌柜的心思,上次遗玉来时,那指婚的事还没传开,眼下从侧妃变做王妃,自然同前不一样了。
于是一刻钟过后,遗玉手执着象牙箸,看着一盘盘摆上案的美食佳肴,挑了挑晕了黛的眉角,在掌柜的希翼的目光中,一样试了一口,这三荤三素都做的色香味美,虽不是她先前吩咐的两道,可各自盛在小盘中,并不浪费,她尝过一遍,便放下箸,道:
“刘掌柜有心了。”
掌柜听她暗指,陪着笑,正色了一些,指手让侍女端了酒壶给她杯中斟满,小意道:“这花蜜酒酿的将好,又没酒劲儿,小姐尝尝。”
遗玉喝了,味道的确不错,甜滋滋的是女孩子喜欢的口味,她喝了小半杯便放下,让他们都退下去,一个侍候的都没留下。
等人走*,门被带上,她才端着那剩下半杯蜜酒,端着酒杯绕过帷幔,在凭楼的栏椅上坐下,手枕在雕栏上眺望远处楼墙塔院。
“折命损寿,祸极可危苍生......趁其未始,当断既断...”她絮絮学着上午天贺寺老道的话,怔忡了一会儿,忽地摇头一笑,伸手拍了两下额头。
“傻了吧,这鬼话也能信么。”
“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女子哭声响起,让遗玉吓了一跳,手一抖,酒撒了些,扭头环顾,确认这屋里只有自己一个,再一想,放下酒杯扶着栏杆探出半边头去,果然听见哭声愈响,是从楼下屋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