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没事,那晚在马场我同你说过一遍,回府我又和你说过一遍,怎么你都没听进去...”
“嗯?”
听见他这明显不悦的鼻音,遗还是笑够了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笑吟吟地道,“别生气,我可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从不问我伤势如何,原来是怕我伤心,难怪每回我一提起,都被你绕过去,我只当你是知道的,呵呵,谁晓得你会在这个上头犯了傻。”
任谁被取笑,脸色都不会好看,遗玉没敢再继续逗他,清了清嗓子就将那晚她那一刀刺下去的猫腻讲了出来。
人的大腿骨异常坚硬,除非是剧烈的撞击,否则很难断裂,凭她一个女子的力气,即便是拿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小刀也不可能轻易就把腿骨扎穿,因此那时一刀刺下去,她是专门挑了靠近膝盖往上,保持竖直切刺入,选对皮肉最多的角度,一刀没入,喷了那么多血出来,只留了刀柄在外,看着是可怖,人很难不当她腿上筋脉断裂,但实际上,那小银刀刀身异常薄软,完全可以避开腿筋,只要她不乱动,不抽刀柄,很大可能避免断腿。
大蟒山一行,在药谷里她被柳关打断多处筋骨,养了半年才妥,萧蜓的师门有一偏方秘药,名为静血散,可抑下肢血脉回流,离别前两人互赠,她是得了她几粒药丸,正好那晚让平彤找出来用上,接连服用,等到她伤口开始愈合才停药,这便让她腿上血脉不至淤积,于是头晚上李太医才会断她左腿会残,今日再诊时,察觉她血脉运行顺畅,这才会奇怪。
因为长孙夕的缘故,遗玉没打算把她腿伤不重的事节外生枝,也就没对李太医详细解释,只让他误会便好,谁晓得就连李泰也被绕了进去。
“那一刀若是刺偏该当如何?”听着她有些得意的声音,李泰冷不丁一句话,便叫她卡了壳,合着她那一番掩饰在他耳朵里都是废话。
“...呵呵,”干笑两声,遗玉转着眼睛珠子道,“你且放心,我每天换药都会仔细检查,不会出错的,你若还不放心,就叫李太医来看看,我一说他便会通晓。”
说白了,那样干的风险是一半一半,运气好,她这条腿能保住,运气差,那就交待了,可这话自然是不能对李泰直说。
“不用,没事就好。”李泰环着她腰腹,眼底闪过无奈,是对于她偶尔异乎常人的胆大妄为,也是对她总将自己看的不如别人重要,他很想告诉她,比起让她挨上那一刀,同长孙府正面对峙已经显得无关紧要。
可这一刀也让他明白,他怀里这纤细的小女人,是有一份不能容人践踏的自尊。
话都说开,遗玉转过了弯儿,也是想通这一段时间他对自己密不透风的管束是从哪来,又是甜蜜,又是后悔昨天同他吵闹,伸手勾住他脖子往下一拉,仰头吻在他轻抿的嘴唇上,一轻一浅两道气息胶着,她闭上羞涩的眼睛,只敢动动嘴皮子摩擦着他异常柔软的嘴唇,却不敢更进一步,即便是这样,四唇交接带来的异样触感,也足够她呼吸不稳的。
李泰没动,任由她像只讨好的小动物一样亲近,倒不是他没感觉,相反是因为她这头一回主动,轻而易举地撩拨起他压抑了多日的情/欲,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她一口吞下去,他这一趟出门,许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怎会不想在别前抱她,但是这种情况下欢好,他不能保证不会伤到她,所以他只好忍着性子,动也不动地享受她这甜蜜的折磨。
遗玉并不知道李泰的挣扎,亲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难得主动一回是个这样,不禁让她有些失望,又有点不满,想到他明儿就要出远门,这便张开嘴,露出两排细白的牙齿,负气地含住他温热的下唇,咬了下去,环在腰上的手掌一紧,依旧没有动作,她鼻尖儿蹭了蹭他的,轻轻哼了一声,便在他呼吸沉下时,不管不顾地伸了一截粉嫩嫩的小舌头进他嘴里。
他口中带着茶香,甘涩,清淡,她舌尖不经意地擦过他口腔里温润的内壁,便像是在浅品一杯好茶,引得她好奇地一再尝试,最终迷失在这种奇特的碰触中,没能察觉到危险,一点一点把自己送到他嘴边,直到她那贪味的小舌头被他又快又稳地捕获,反客为主。
“唔...”
对于一对恋人来说,亲吻通常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气息的交流,柔软的碰触,唇齿的相依,最直截了当地尝试彼此的味道,当然,前提是双方的心肺功能都足够强大,不然便会像遗玉现在这样,自讨苦吃。
送到嘴边的肉,李泰一旦忍不住,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好一阵含弄吮咬,由她香津四溢,直到她心闷气短地去捶他胸口,才转移了阵地,濡湿的嘴唇点过她下巴,落在她细小的喉咙上,一只手掌撩开她小衫,钻了进去。
遗玉半眯的眼睛含着水光,气喘连连,头晕眼花地圈着他脖子,被啃的红艳艳的小嘴开阖着,鲜润宛若沾了露滴的海棠花瓣,想要说些什么,舌头却是动一动都疼的她想哭,就这么喘气的功夫,早上才换的青蓝小衫便被拉开,绣了一株小竹的兜儿里面可疑地撑起一团,随着她呼吸鼓动,垂在胸前的红玉坠子滑到一边,白生生养出一圈肉来的小肚皮也露了出来,甜腻的吮咬沿着她喉咙一点点下滑到胸口,一连串被舔吻的肌肤,因为他低沉的呼吸窜起一丝丝凉气。
“呼...小心...我的腿...”遗玉只是犹豫了一瞬,却没有向往常那样推拒,这些日子她心里都数着,两人新婚过来一个月出头,因为她这腿伤,他是被禁了快有二十天,换在其他身处高位的男人那,这几乎是不敢想的,尽管有他那个保证在,但她还是会怕,更何况他将要外出,天知道这男人吃起肉来劲头是有多大,她又不能盯着,谁来保证他不偷腥。
颈后的绳子被解开,胸口一凉,湿漉漉的亲吻覆上来,她只低头看了一眼,便羞地撇过头去,任他肆意地把玩胸前的绵软,直到她被撩地两腿微微发抖,异常甜腻地哼咛了一声出来,埋在胸口的脑袋却突然停下动作,她迷迷糊糊地低头去瞧,正对上他绿的诱人的眼睛。
抬头见她朦胧情动的娇态,李泰是下了十成毅力才松了口,而不是任由那只已经撩开她裙摆的手掌继续下去。
拉好她裙子,合上她小衫,手臂一收重新将她抱在胸前,李泰调整着呼吸,闻着她身上药腥味里不自觉地散发出的情香,很是艰难地不再动她。
遗玉满脸红晕地枕在他绷的硬邦邦的胸口,一手揪着小衫遮掩里面的空当,眼珠子一转落在他腿窝膨胀起的一处,耳朵烧起来,小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
他嗓音低沉又沙哑,很是磨人耳朵,听的她背脊一麻,又有点酸酸的,她这副模样,到底是不能叫他如何,想必他是憋的慌,却又不敢伤她,这般怜惜叫她如何不爱,咬了咬肿胀的嘴唇,她心一横,便抖着胳膊伸出小手来,摸向他那处,只是将将碰到,手指一烫,便被他擒住腕子。
“别动。”李泰闷声道,若是遗玉回头,必能见他脸上一丝微红,可她这会儿是顶着头皮硬上,哪敢回头看他半眼。
“我、我...”这话要让她说出口来,却是比叫她主动更难,只当她都丢了脸皮逢迎他,他却还一副不愿意的态度,羞到极了便成恼,她也不吭气,兀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横冲冲地摸了上去,搁着两层衣料,掌心也被烧的厉害,她愣了一下,打了个哆嗦,这才想清楚自己是在干嘛,慌忙要缩回手,却被他覆着掌心,重新按了回去。
“...你什么?”李泰的声音贴着她耳膜传来,拨动着她心弦,像是受了某种蛊惑,她心口发颤,同他一道陷进这难耐的情爱里。
不知时久,直至风吹动纱幔,溢起一团香靡,帐中浑浊的喘息声才缓缓静下,又过了一会儿,窸窣的衣物摩擦声之后,床账被撩起,一声让人听着略是昏沉懒散的男声响起:
“打水来。”
不及门外候了半晌的下人应声,便又是一声女子的闷斥,“你自己去。”
李泰偏头看着床里紧紧闭着眼睛红着耳朵尖儿的遗玉,眼神温妙,摸了摸她脑袋,起身下床。
午膳迟了半个时辰,吃罢饭,李泰好心情地抱着人到湖边坐了会儿,只是昨天还老想着在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遗玉,这会儿只恨不得能钻在床上不见人,头一回,两人在一起,是他说一句,她也不见得会接上一句。
说开了遗玉腿伤的事,李泰也不瞒她,就将他那天晚上便派人盯着马场出现的两个大夫,一直到前些天才不动声色地把人劫走的事。
这就叫遗玉恍然大悟了,她是知道自己牵制了长孙夕不能大办及笄礼,原本还有些疑惑为何长孙无忌会忌惮这个,原来是这唯一的把柄,被李泰捏在了手里。
心思活泛,这倒是让她想出了一招反手计,缓过那股子腼腆劲儿,当天下午便忍不住同李泰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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