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娘说,免得她白担心你。”
“等等,”遗玉把平彤叫了进来,“去取两瓶驱虫丸,再到后屋把那只妆匣拿来。”
“什么东西?”韩拾玉见平彤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抱着一只小匣子跑回来,放在遗玉床边,便也凑了上去。
“前阵子得了些珠宝,我叫金匠给你同娘打了几套首饰,你且带回去吧。”
韩拾玉扣开匣子,见到里面整整齐齐一格一格码放的绿珠黄玉,或是璀璨耀眼,或是含蓄怡人,笑眯了眼睛,女孩子没几个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她高高兴兴地将匣子抱在怀里,又装起两只药瓶,伸手去摸遗玉脑袋:
“算你还孝顺。”
“去,”遗玉拍开她手指,皱眉指着门口道,“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韩拾玉也不生气,哼哼唧唧走到门口,一回头,呲牙露出一口森白,“你要是改了主意,只管派人通知我一声,我替你毒傻了她。”
“平彤送客。”遗玉头疼。
“是。”
应付完韩拾玉这搅合事的,遗玉揉着额角躺回床上,有气无力地冲平卉道,“一华回来了没。”
“回来了,正在屋里等着您传唤呢。”
“叫她过来。”
“是。”
不出遗玉所料,长孙夕没那么容易放弃她的及笄礼,后天便是初八,她派一华去打听长孙府这两日动静,也不知长孙夕是使了什么法子说动长孙无忌,前几天还没有耳闻,近日却已传出话来,几位极有名望的夫人会出席长孙夕的及笄礼,给她添笄。
听这风声,遗玉便知长孙夕是铁了心要同她攀比,哪怕是“瘸”了一条腿也要大操大办,不落人后。
马场一事,彻底叫遗玉把长孙家这位才貌双绝的三小姐放在敌对位置上,怎会给她再添声威的机会,两人对立,斗的是智,更是势。
“一华,你的轻功如何?”早上才安排了孙刘两个总管去做事,遗玉不急这一招,先问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习的是上乘轻功,纵身可跃九尺,借物可跳三高,飞身一步能行两丈。”
遗玉听这些数目,只觉得眼花,“同一般武人、嗯,就同王府里的高等侍卫比,你如何?”
不是错觉,她说完这话,明显看见眼前的男装女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来,可声音却恭敬十分,“属下以一,至少可敌他们十人。”
有了比较,遗玉沉思片刻,道,“让平卉给你寻身丝绸料子,你今夜扮作男装到平康坊西街的品红楼走一趟,我这里有些好东西,你若能摸进他们酒窖,便帮我悄悄赠出去,若是不能自保,便无须强求。”
心知这才是遗玉头回差遣她做事,一华不敢马虎,躬身道,“您放心,即便不能成事,属下也绝不会露出马脚。”
“很好,”遗玉笑了笑,好心情地扭头对平卉道,“上药房抓八两蛇床子碾粉,再到药柜中取横六竖九小屉里暗格中的散粉,兑上五成包好,拿给一华。”
听见她叫取蛇床子,想到药性,平卉面色微红,听命带着一华去了,平彤却是疑声道:“主子这是?”
“自有用途。”遗玉冲她眨眨眼睛,不愿多说,蛇床子是壮/阳的温药,可搭上她那散粉再兑进酒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孙刘二人办事极利,傍晚就又一同到翡翠院回话。
“王妃,这是城中朱雀东西几条大街上每日人聚最多的四十八处,”刘念岁递了张单子。
“这是京城各地有名望的医馆大夫名单。”孙得来也递了一份。
两人隔着门帘说话,平彤接着单子转到遗玉手上,她细细看罢,又叫平彤连着一张两尺见长的纸卷拿给他们,躺在床上缓着嗓音弱声道:“这榜文让府上书客连夜抄录百份,明日拿去各处张贴,再派车马去请这单子上的大夫一一来诊。”
外头孙刘二人看罢平彤递来榜文,处惊不乱,面色不移,因李泰离府之前是有特意交待全听遗玉吩咐,先前查出那几个大侍女作祟时遗玉又有替他们求情,这便不作犹豫,直接应下。
“王妃宽心静养,此等事务交给小的们去做便是。”
“你们二位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去吧。”
“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