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零花,她老子一年辛苦钱,不吃惊才怪。
封雅婷也不赞同,“这么多钱,未免太过。”
遗玉反笑,伸手举来,“墨莹行的是文,书香纸墨,吃喝游玩,字画赏鉴,书帖收纳,想要精道,哪样不需花钱。你们听我说,前几日璐安同史莲来找我说话,我瞧她们穿戴都素了一层,想必是已贴补不少,若再这么下去,她们掌这文社,家里就会先不愿意,再者,”她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
“不是我故意瞒你们,魁星楼大卖的碧露丸,是我做的,方子已卖给他们,赚了一笔,这给你们用的可不是王府的钱。”
魁星楼收了她的方子,也不怕她给假,先前那半年一万的订金算是给她,另外当时就一次结了她五千贯,那一万她婚前给了卢氏,这五千拿给五柳药行两千置办,再给墨莹两千,她甚至还有结余。
程小凤傻眼,她因程夫人高价买药,不知在遗玉这里抱怨过多少回,闹了半天,这害她买不了新马的小药丸,是出自她闺蜜手笔。
封雅婷也吃一惊,她比程小凤想的要多,一面对遗玉如何学的这一手调药的本领愈加好奇,一面又叹服她做事干净,她可不会当遗玉是人傻才把这生财之道转给别人,见好就收,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解释清楚钱财来源,遗玉口才,说服她们拿下不难,只是程小凤反过来叮嘱她保密碧露丸的丹方所有,苦恼道:
“都知道我同你好,别人不敢上魏王府来开口要,就都去找我讨,一个驱虫的小药丸已是搞得我头大,再来个回春秘药,不是叫人闹死我么。”
这也是遗玉之所以心伤程小凤又能同她交好的其中一点缘由,论脾气火辣,小凤不比高阳那刁蛮公主少多少,也会虚荣也有私心,可她却是个真仗义的女子,不会因为一己之私,便去为难他人。就在驱虫丸上一事,她宁愿不去落人好,也不来麻烦遗玉。
在为人处事的这一点上,遗玉同她很有共识。
“我爹晌午回来,我要回家吃饭,就不在你这里多待了,”程小凤捏起盘里最后一块蜜汁肉脯放进嘴里,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边道,“这肉食味道好极,你包我几份,我带回去给小虎尝尝鲜。”
封雅婷嗤笑出声,“你这人,自己爱吃,还总拿小虎当借口,小玉你听她这么说,我猜这东西拿回去,还能有半片落到小虎嘴里?”
被她说破,程小凤脸红,伸着一双油手去掐她,两个人打闹的功夫,遗玉已让平云去厨房拿取早就准备好的食包,三种口味一样包了一份给她们。
遗yu体质偏凉,天虽热,卧在床上也只是头晕,不会一身汗腥,送走了程小凤和封雅婷,平彤进屋,检查了床边冰盆已化成一滩水,见她神态懒散,便道:
“外面日头正辣,主子是否闷得慌,奴婢再叫人去敲一桶冰来?”
除却宫中,这长安城里有钱有势的几家都私建有冰窖,每日运送冰块入府,存在阴窟中,取时敲用,放在盆中桶里,屋里一摆,是能凉快许多。
魏王府冰窖修在城外,路程不远,遗玉每隔几日就会派人往璞真园送去几桶,卢景姗还特意派人送信过来,夸她孝顺。
实话说,有李泰这个有能耐的女婿,卢氏享福是已不比当初在国公府当小姐差了。
“不用,”遗玉懒懒抬手冲她摆了摆,“你们若是热,就杀一只寒瓜吃去,不必管我,我眯一会儿,等吃午饭时叫我。”
平彤就把帘子放下,挂了驱虫香囊在床头,拉着平卉退出去。
“姐,咱们切寒瓜吃去,”平卉早热的心慌,得遗玉许可,忙不迭拉着平彤往厨房走。
“你这贪嘴的,”平彤在她腰上拧了一下,没好气道,“那是专门贡给主子吃的,统共就有十几只,除了送去给夫人的,剩下都快落你嘴里。主子偏爱你,你也得知个分寸,没瞧见她这几日饭都吃不下,不想想法子哄她,光顾着吃嘴!”
平卉撅嘴,“这都快一个月了,王爷还不回来,主子能高兴才出奇。”
遗玉虽然嘴上不说,但翡翠院里的下人,哪个不知道她想念,几个在跟前服侍的,少有没见过她夜里抱着李泰衣衫入眠,没事就捧着李泰平日常看的那几卷竹简发呆,需得叫上几声才能回神。
两个侍女站在墙角琢磨怎么哄遗玉高兴,前院那头,却是接到先头快马来报,有小厮被总管使唤,匆匆忙忙朝翡翠院跑来。
(出差一趟,下午才睡过来。明天休息,新唐开文将满一年,果子努力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