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种被对方盯着的真实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哦。”
她是什么心思,一看便知这群下人是在给这怪人打掩护,不好泄露对方身份,但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有数,好脾气地笑了笑,冲那人点了下头,摆手让那两个侍女起来,便抬腿从她们让出的过道上走过,经过这怪人身边时候,暗自吸了一口气,辨着味道,挑了下眉毛,擦身而过。
李泰要擒李恪手里那名毒师,公主府外也有探子,光天化日也不可能随便抓人,遗玉因而不愿打草惊蛇,便就配合她们将“他”当成一个客人。
“魏王...妃吗?”看着那前簇后拥的女子消失在走廊转角,黑披风的客人自语一声,暗沉的嗓音里有些叫人捉摸不透的颤抖。
“仇先生,您怎么了?”
“...我来长安不久,听说这有位魏王妃破过一宗大案,就是刚才那位吧?”
“正是,仇先生也听说过大书楼的案子?那可是一件奇案,魏王妃是咱们京里有名的才女,是解了刑部都没能破得了的案子呢。”
两个侍女方才被遗玉解围,心里惦她好,难免多说上两句,但这几日府里整顿,说完她们便觉得多了嘴,任凭那黑披风的客人再问些什么,也都只是答说不知,不肯再多讲了。
傍晚,内厅,灯油挑的昏黄适目,银足小案上的菜肴一盘盘冒着热气,一壶烧酒热在炉子上,分明是一副温馨画面,气氛却安静的叫人心里发毛。
“知道了,你下去用饭吧。”
“是。”周仁弯腰站在门外,偷偷往厅里瞄了一眼,便见端坐在矮榻上的女主人,低着头执起箸子夹菜,一片冬笋小口地嚼着,只见一片白皙的前额,看不清脸色,这画面让人眼睛发疼,被边上两个丫鬟狠狠瞪过来一眼。
他心中不由哀嚎一声:
怎么每回来传话的倒霉事都要他干,这王爷回不回府,和他这当奴才可没有半点关系呀
周仁走了,病愈的平彤今天下午便重新上岗,挥手退了几个小侍女,跪坐在遗玉身边,斟了一杯酒:
“主子,这天冷,喝上一些酒,夜里也好入眠。”
她这几日虽不能服侍跟前,可也从平卉那里听说,王爷不在,王妃没一晚是睡得安生的,常常是早起进屋伺候,人已醒了坐在床头看书,有一回平卉进屋没有叫门,正赶上王妃起床,偷瞧见她叠了王爷的衣衫收进柜里,就好像是四月里王府出事那一回,平彤只要一想着她夜里要抱着一件衣裳睡觉,便觉得心酸。
遗玉看着递到面前酒杯,犹豫了那么一下,便接过喝了,温热的酒液入喉,暖了胃,果然舒服了一些,菜吃不下,便干脆倒了酒喝,几杯下肚,便有些醉意,向后靠在软垫上,一手晃着酒杯,目光从几个丫鬟脸上掠过,轻叹一声: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记得你们先前都是有跟过大家户的,想也见过内宅的那些个琐事,我这也算不得什么,王爷确是几日没回来,我的确不痛快,但一个个拿这眼神偷瞄我,倒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人似的。”
平云和平卉赶忙低头,平霞挠了挠脖子,小声接话道:“主子不可怜。”
“哦?”
平霞没瞧见平彤眼色,嘴巴一快,便答道:“吃穿都有,就不叫可怜。”
平彤狠瞪了她一眼,遗玉却是呵呵笑了,眼神渐渐清透,点头赞道:
“你说的对。”
李泰两年生辰没有宴庆,今年摆在芙蓉园的紫云楼中,皇上都在早朝时候问过,又特别送了几个宫廷的御厨过来帮忙,陆续赏了好些贡品食材到芙蓉园去,好叫其他几名皇子羡嫉了一通。
平阳生辰时,几名封地之官的皇子都趁机回了京,又因清查刺客一事留了下来,磨磨唧唧进了十一月,却没一个肯走的,这又轮到李泰生辰,更是有借口凑热闹,赖着不走。
宴贴初八便全部都发了出去,遗玉叮嘱赵川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当天的膳食也都提前做了几桌尝味,各项器具,灯饰等等,这些全可以交给下人去办的差事,她都亲自过目了一番。
初九这天,一大早,园子里便忙活开来,挂灯摆宴,一直到下午,紫云楼里最后一只灯笼挂上,今晚的正主还未见人影。
于通脚步匆匆地进了紫云楼,连路差点碰倒几个端盘子的侍从,逢人便问,在二楼的香廊下找见了平彤,二话不说,便扯着她袖子往僻静处走,也顾不上人嫌。
“诶?于大哥,你不是在桥上接人么,怎么跑后头来了?”平彤瞧见他神情,心里有些不妙,便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于通沉着脸看了看左右,才低下头,附耳低语。
话说完,再瞧平彤脸色,已是难看的要命,两个人干站在那里半晌,她才咬着牙道:“我先过去瞧瞧,你千万莫到主子跟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