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将你母亲同兄长都接到红庄去住,你们一家人,快活安逸地生活,不好吗?”
姚一笛敏锐地察觉到了遗玉的松动,眼中笑意大盛,看着李泰,一手轻轻搭在了遗玉肩上,将她揽向怀中,诱哄道。
低下头,避过月色的笼罩,不敢去看李泰一眼,谁能发现她缩在衣袖里的手指正不自禁地发着抖,声音却十分清晰地从喉咙里吐出来。
姚一笛同遗玉说的那几番密语,用声极轻浅,就连听觉敏捷的李泰都不知晓他讲了什么,但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他目光重新移回遗玉脸上,看不清她的脸庞,看不见她的神情,更别提去猜测她此时的想法。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沉沉地压在心头,仿佛要失去什么的强烈预感,让他心中不期然升起一股狠劲儿来——
“不用说了,我同你回——”
他不赌了
“需要我再警告你一遍吗,没有我的许可,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过来”
他不需要再确认她的心思了,这个只会折磨人的蠢东西
李泰沉声一嗓子,夹杂着隐忍许久之后爆发的怒气,是把在场的一半人都吓着了,就连姚一笛都因他这从未见过的一面而诧异。
遗玉茫然抬头,迎上李泰那双快要冒火的眼睛,一瞬间的怔忡之后,这感觉便像是迷途在路上,被寻来的家长斥骂的小孩子,有些委屈,可更多的却是迫切地,想要跟他回家
什么自怨自艾都没了,她脑子还有点迷糊,脚步已向他走去,只是身形刚动,便被姚一笛牢牢拉住。
“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轻轻的,但四周的仆从属下,却都知道主人生了气,也难怪,眼看就能赌到的彩头,就这么飞了,全因为遇上一个没有赌品的赌棍,这让脾气本就多变的姚一笛,当场就发了飚。
“没心情陪你闹下去。”李泰冷视着姚一笛拉着遗玉的动作,语调冷硬,蓄势待发。
“哈哈哈,你不想玩儿就不玩了吗?”
姚一笛一如听了什么笑话,更将挣扎的遗玉搂紧到怀里,挑衅地对李泰咧出一口白牙,“想要赖账,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很好,我现在也改主意了,我不但要废掉你的武功,我还要废掉你这个人——给本座拿下他,死伤不计”
话声落,小镇屋檐房顶上的人影唰唰动作,像是从四面八方涌上的蝗虫,就要将李泰一干人等围剿
“不要”
遗玉大骇,顾不得许多,反手抠住姚一笛的手臂,一脚狠狠朝他足上踩去,然而姚一笛早有防备,后脚一抬,躲避过去,又一抓她衣领,将快要咬住他手臂的遗玉拉开两尺,阴声笑道:
“你最好给我乖点儿,说不定我还会给他留个全尸。”
被掐着脖子,却同样咧出一口森森白牙,遗玉凶狠地笑了回去:
“是你该给我乖些才对,立刻让你的人住手,否则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因她眼神骇人,直觉作用,姚一笛眉心一凸,眯眼道:“哦?你怎么让我活不过明天?”
“看看你的左掌心,蠢货”
姚一笛半信半疑地腾出左手,借着月色一看手掌,很快便发现沿着命线服帖,隐隐约约快要到尽头的一道青色线路,他也是知悉毒物的人,晓得厉害,当即脸色大变,手掌用力一掐,厉声道:
“什么时候?”
遗玉被他捏的涨红了脸,神色却是轻松如我,“头一晚,芙蓉园外,我帮你戴簪。”
“...该死,”这该死的女人,简直没一会儿让人安生的
“住手”
“一斋”
“哟”
同一时间,两道声音,姚一笛是恼羞成怒的,而另外一道更为突兀的,则伴随着一声嘶厉的长啸,空无一人的街巷上,突兀出现的青袍男人,一手持一方卦象长幡,一手牵引着一名面色苍白虚弱的年轻姑娘,手指着屋梁,沉声喝道:
“一斋,还不给我住手”
“姚晃——子、子期?”见来人,姚一笛惊慌之下,竟是弃了遗玉,轻身一跃,翻下屋顶,直奔向两人。
遗玉脱困,还在满房顶的人群里寻着李泰的人影,便觉手腕一紧,脚下瓦片铛铛作响,一个虚踩,已是被人牢牢地揽进怀中,那熟悉又强大的气息扑面笼罩而来,一场虚惊之后,让她腿脚不禁发软。
“你这——”刚眼见她不怕死地同姚一笛纠缠一幕,李泰脸色难看,正要训她一句,腰却突然被她死死抱住,凭她的那点儿力气,细胳膊细腿,竟是勒地他觉出疼来。
“殿下,殿下...”她声音发抖,不断地重复。
太好了,他没有不要她,太好了。
再没比此刻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依赖,她的恐慌,李泰悬浮的心跳归于平静,目光一缓,确实是舍不得骂这混账东西,手掌轻轻落下,在她背上拍了拍,摸到她人,这才发现她在这大冷天里竟然只穿两件衣
他在心里又给姚一笛添了一笔账,随即便弯腰将她拦膝抱起来,也不去理会身后如何,从屋后跃下,径直回了房间。
(- -突然卡文了,拉响红色警报,蘑菇了一天,只出这么多,多送亲们些字数,大家就原谅果子吧,T T。咳,题外话,相信亲们都看出来点,李泰这厮到底是打的怎样一个一箭N鸟的主意,话说,还有没有亲记得,遗玉初见子期妹妹的时候,她是拿着一块红玉在寻一斋哥哥。关于那声“哟”,没人忘记银霄小鸟吧。最后,要感谢d亲的和氏璧,秋天带在脖子上,凉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