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能力取代

能够肯定，你这个人具有谨慎特质。谨慎的特质对于一个领主的助手而言，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谨慎之人才会把问题考虑的面面俱到而不露差池。”伍德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格伦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格伦的肩膀，随即掀开了卷帘，望向了男爵宅邸的树屋阶梯下正与一名优尼科王城的信使打扮的木精灵交流着的斯奎尔·瑟塔尔曼，待到那名优尼科王城信使将一封木精灵王的手书递到斯奎尔·瑟塔尔曼手中以后，伍德便朝斯奎尔大喊起来，“斯奎尔，斯奎尔·瑟塔尔曼！”

    白发苍苍的木精灵老仆人应答着男爵伍德的叫喊，一瘸一拐的一手捧着国王的手书，一手扶着阶梯扶手，气喘吁吁的走到了男爵伍德的面前，将木精灵王的手书立即呈递给了他的少爷。

    伍德并未展开他王兄手书，而是将木精灵王腓烈特二世的手书摆在了木案桌上。斯奎尔·瑟塔尔曼已经感受到了空气存在的异样氛围。他严肃的板起了面孔使得表情有些生硬，可他还是向格伦点了点头，好像他已经猜到了伍德的心思。

    “斯奎尔·瑟塔尔曼，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伍德转过了头，神情凝重的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仆人。

    “斯奎尔老了。我明白少爷的意思了。”斯奎尔·瑟塔尔曼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虽然有些不舍。想想我在这谢菲尔生活了也有十多年了吧。那时的少爷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就像茁壮成长的小树，而且那时的我也是耳明目聪。不像现在，腿脚不灵便...”

    “斯奎尔，你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了解我的心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一个与子孙相伴的快活日子。您为我服务了25个年头，又为先王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于救了先王的性命。对此，我作为先王的子嗣和你的主人，决定将你的余生交给你自己去处理。”伍德的语速很慢，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依依不舍。

    “可我有过誓言，对先王发过誓言，对槐尔特王室发过誓言。尽忠职守到生命的最后关头。对先王发过的誓言是无法被解除的。少爷。”斯奎尔·瑟塔尔曼的眼睛有些湿润，老泪在眼眶里涌动。

    “好吧，斯奎尔·瑟塔尔曼。既然你有过对槐尔特王室发过的誓言，这誓言依旧有效。我命令你照看好你在瑟塔尔的家族，照看好你的子孙，他们是我们埃尔文尼亚未来的希望。培养好你的子孙，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我需要你去执行。”伍德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他的深邃蓝眼睛里闪出的却是一种慈悲的光芒，他伸出手去，从木案桌旁的木柜子里拿出了一大袋金币和一份盖着他印信的公·文木板，“这是我个人额外赠送给您的40枚金币和您的头衔证明。您的身份依旧还是先王治下的廷卫队长与我的监护人。有了这个证明，您就能在你的故乡尼尔瑟那小渔村里购置一座宅子。”

    “这是一个驱逐我这个老弱病残的命令。少爷。”斯奎尔·瑟塔尔曼涕泪横流，两行老泪簌簌的流过了布满岁月痕迹的两颊。

    “不，这不是一个驱逐的命令，而是一个对你这么些年辛勤付出的奖励。你在瑟塔尔购置了宅子，安顿好子孙后，如果还有闲暇或者能够想到你的学生，谢菲尔随时为您敞开大门，我宅邸的卷帘随时为您掀开。”伍德走向了白发苍苍的斯奎尔，给予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将装满金币的钱袋和头衔证明塞到了他的怀里，他低声向他的老仆人耳语着，“斯奎尔，卸任是一件好事，你的家人还等着你的照顾，你不能因为我，而丧失了关怀家人的时间。领内事务的确很重要，我也找到了一个替代你的人选，我早就再考虑这件事，一直愁着什么时候你才能清闲下来。清净和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大家都想拥有的吗？”

    “好吧，少爷。我接受你的奖赏。”斯奎尔只是微微点了点，他看向了站在他身旁沉默不言的从男爵格伦，格伦则表情凝重的对视着斯奎尔看来的双眼。

    “小伙子，如果你能抛开一些私人的感情，你的确会是少爷的好帮手。”斯奎尔端详了格伦半晌，那炯炯目光的双眼只是微微的露出了些许的黯淡之光，作为一名年长的过来人，斯奎尔不禁想到了他自己的从前，他收拾好了伍德的奖赏，向后退了一步，直视着伍德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单手抚胸，躬身行礼，“少爷，如果从男爵格伦先生能解开他的心结。他的确是一段好木材。斯奎尔·瑟塔尔曼会时常想念少爷你的。”

    老斯奎尔·瑟塔尔曼在别过了伍德和格伦后，他有些失落的走下了泰坦树屋的阶梯，他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它缓缓的呼出。他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他的肩上好像少了许多责任，他尝试着挺了挺略微佝偻的后背，随手挥袖擦干了两行老泪，唯独剩下的只有依依不舍。

    好几次的回头，他的少爷伍德就立在宅邸的门口向他挥手，直到他缓缓的走到了树屋下的谢菲尔宅子。斯奎尔·瑟塔尔曼仔细的收拾着行囊，将那些令他追忆起过往种种的物件一件件的放入了行囊内，最后，他走出了宅门，牵着他自己的那匹老马最后望了一眼谢菲尔的泰坦树屋，便离开了居住了十数年的谢菲尔，他一路往南，直到看到了柯林山的七十九阶石阶，转而向西回到了自己位于瑟塔尔乡下尼尔瑟村。他子孙们再听到了他回乡的消息，纷纷前来夹道迎候着衣锦还乡的他，老斯奎尔·瑟塔尔曼终于能腾出足够的时间认识自己的满堂儿孙，从而给予他们一个个积攒了几十年感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