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一道京城,便能觐见。
至于张公青檀,张竜大人虽是你的至亲,但按照规矩,在你经过大理寺咨证,名字正经登入熊京张氏族谱前,亦不会轻易和你相见。
不过放心,你既然已经觉悟了天命之力,这咨证便只是个过程而已。
一会进了熊京,我会先将你送到官驿休息,然后去复命。
约莫着明、后两日,大理寺便会派人来找你资证,不外乎就是请你施展一下觉醒的天命之力,再问你些个问题,看来历是不是和我上报的相契合,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
如果明、后两天没来,你也不要着急,只需安心候着,也不要乱问,反正四、五日内必有回应…”
在他的交代声中,辕车和簇拥在周围的一都赤熊卫疾驰在玉带般的大道之上,煊赫声势逼的前头的车马不断避让,直直驶到了玉阶尽头,雄城关隘之下。
这时辕车才终于停了下来,杨沫施施然的走下车来,从腰间解下一方金牌举过头顶一晃,又从怀中摸出一封赤简摇了摇,高声说道:“吾乃赤熊卫都督杨沫,奉皇命办差,今日归京。
尔等还不大开中门放行,更待何时。”
听到这话,守在城门口的甲士、兵丁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却也无人动弹,只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地响起,“杨都督你赤熊卫是御林五军之一,我神器营亦是,大家说来都是一体。”
说话间,一个年纪二十几岁,身穿厚重的黑玄重甲,露在头盔外的脸庞却显得异常清秀,还挂着一丝玩世不恭表情的青年,从城门下的号房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来到杨沫身边笑嘻嘻的继续道:“你又何必这般拿着鸡毛当令箭,喝五吆六的呢。”
见那青年出现,杨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柳三,今日是你轮值做这守门官吗,你神器营乃是御林五军中的守户之犬,我们赤熊卫可高攀不上。”
“这守护之犬,乃是三百年前,白衣宼流祸天下,劫掠九州却被我神器营在熊京城下活活耗到锐气尽丧,大败而逃后,高阳天子亲自赞许的话,你敢瞧不起嘛?”那清秀青年闻言,眉毛一竖,本来仿佛万事都不在意的脸上竟透出一股刀锋般的锐气,声音一变,阴沉的说道。
“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指摘高阳天子的话,”杨沫在清秀青年的逼视之下,脸色亦是微微一变,服了个软,之后冷声说道:“你刚才是聋了吗,我说的是高攀不上,又没讲别的。
倒是我刚才说,奉皇命办差,今日归京,请开中门,你柳生煜柳都督却说我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过这种话吗,怎么会呢,定是杨都督你听差了。”清秀青年闻言变脸如同翻书一般,又恢复了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转身朝手下甲士、兵丁嚷道:“你等没听到杨都督的话吗,他可是奉皇命办差回京,还不把中门打开,让人家赤熊卫的车驾能风风光光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