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没有找到可趁之机,都知道对方是自己平生未遇的劲敌。
赵玉桐在这十秒钟的时侯,是最难过的,她甚至感到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在这漫长的痛苦折磨中,她隐隐可以看到,两个男人的眼光之间,都带着闪电,带着雷鸣,带着狂风,带着暴雨,在搏斗,在战争,这整个房间中,充斥着一种战场上的硝烟味道!
她的心颤抖了,她不知道应该站在那一边,她爱过杨天,甚至现在还爱着杨天,她也爱海侠,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爱着的男人,她不希望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有事发生,更不希望他们为了自己而拼个你死我活。
她也知道,总有一天,杨天会清楚她和海侠的关系,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到来,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杨天,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件事情的后果,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傻瓜一样看着两个男人,在面对面的对峙,这种无声的战斗,比起两个男人赤膊上阵打个头破血流更让她心寒,她知道这两个男人的性格,每一个都是心狠心毒视别人的命如粪土的狠角色,有一点不顺眼的地方,就是杀人,现在为了女人和面子,更不会放过对方,直到一人死去为止!
赵玉桐不想任何一个男人死去,她只好傻傻的笑了笑,说:“天,你不是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连她自己都感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力,自己的表情是那么的苍白,自己的行为,又是那么的可笑!
——就像一个被老公捉奸在床的女人,对破门而入的老公说:“你出差怎么回来这么快呀?怎么不在外地多玩两天?”
没有人理她,没有人看她一眼!
杨天看都不看赵玉桐,忽然开口了,对海侠说:“出来!”
他的字简短有力,简明扼要,就和他的人一样,尖锐!冷酷!
杨天说完,转身就走,向院子外边走去。
海侠面无表情,镇定的走出门去,走过窗台时,忽然回过头来,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赵玉桐笑了笑,温柔的说:“放心,谁都不会有事!”
“谁都不会有事?”可能么?赵玉桐只能恳求上帝帮她了,她白痴一样的望着海侠的笑容,随口说:“谁都不会有事。”
海侠转身走开,在他转身的时侯,温柔的笑容消失了,随之而起的,是冷酷残忍的笑容。
杨天在前面走,海侠在后面跟,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前后走出了“松香别墅”的大门,来到大门外边的一棵大松树下。
杨天在前面走,冷静沉稳,并不向后回头去看海侠,如果海侠现在拔出枪来,从杨天后面开枪,杨天就会没命。
海侠不会这样做,因为刚才在房间里,杨天被没有在他背后放枪。
两人都知道对方虽然凶毒,但都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别墅大门外,是一大片草坪,碧绿的草地,中间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边,各种植着十多棵参天大松树,排成两排。
松树是北方常见的树木,在南方很少见到,也很难存活,可见要花费很多的心思,才能植活,而且生长的气派非凡,庄严肃穆。
此时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景色秀丽之中又有几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