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个有趣的人。”老人并不介意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小动作,捻着胡须微笑道,“小萨芙每次回来看我的时候,至少有一半时间在谈论你,修尔又干什么坏事了呀,修尔又怎么欺负她了呀,修尔如何不讲理呀,我对你这两年的一举一动,比对她的还清楚呢。”
“啧啧,那另一半时间呢?”对两个女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去和那些绵羊交流一会感情,修尔干脆坐到老公爵身旁,接过萨芙手里的小羊,顺便偷偷掐了几下,引得无辜的修尔咩咩直叫。
“另一半时间当然是在给我讲你们冒险中的趣事了,修尔怎么料事在先呀,修尔怎么计划周密呀,修尔怎么敢想敢做啊,修尔怎么魄力十足呀。”老公爵和修尔并肩而坐,笑眯眯的像是在日常聊天,“你明白的,总是这些。”
“爷爷!”萨芙脸涨得通红,大声抗议道,“不要说的好像我只说他的事一样。”
“怎么可能,肯定还说起过别的,比如……那位林精女士?”对莫瑞娅,老公爵可不敢用长辈的口气评论,林精们的年龄永远是个谜,但有一点肯定的,只要能放心的从森林里走出来的,那年纪肯定比他还大呢,态度不对是会闹笑话的,“莫瑞娅又和修尔一块欺负人了呀,莫瑞娅又故意当着修尔变身不穿衣服呀,莫瑞亚的毛掉了我一身,还要修尔帮我一根一根的择呀,唔,绕了一圈,好像又绕回去了。”
“爷爷你也欺负人。”被当着修尔的面戳穿这些话,萨芙怎么可能撑得住,头顶都快冒出蒸汽来了,满脸通红的抢过长毛的修尔,送了两个男人一人一个白眼,跺着脚跑去找莉莎了,虽然有安吉拉这个陌生人,但相比之下,还是那边更安全一点。
“呵,是个聪明的孩子吧。”注视着萨芙的背影,老人轻声道,“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懂得给咱们留出空间来。”
“嗯,而且还能远远的偷听。”
“砰”,跑向远处的萨芙不知是被杂草还是被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把怀里的小羊摔在地上。
“嘶,好痛。”都叫修尔,修尔就像被摔得其实是自己一样,纠结的说道,“那只羊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
远处的萨芙回过头吐了吐舌头,跑的更远了。
“我的这些后辈里,这孩子是最聪明的。”老公爵宠溺的望着萨芙,“聪明,懂事,而且真心关心我。”
“因为你对她最好啊。”修尔意有所指的说道,“是为了补偿对女儿的愧疚吗?”
“你确定当着她说这些合适?”
“她又不是笨蛋。”修尔嗤笑道,“无非是说穿和没说穿的区别而已。”
“也对,小萨芙这么聪明,估计早就明白我的心理了。”老公爵叹了口气,“我确实很喜欢这孩子,当然,其中也有移情和补偿的因素。”
“我曾经一度怀疑过,她母亲,也就是你女儿,不会是你想办法害死的吧。”
“你确定当着她说这些合适?”老公爵居然没有生气,只是问出了同样一句话。
“不合适啊,所以我张开了隔绝领域,隔音的。”
“你们这些圣职者还真方便。”老公爵出神的愣了一阵,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后才说道,“并不是。”
“嗯,我已经知道了。”修尔点头道,“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做不出来这最后一步。”
“其实也差不多了。”两人神情都很平静,就像两个老朋友正在叙旧一样,很难看出这是两个初次见面的人,老人自嘲的笑了笑,摇头道,“只差最后一步而已,没什么区别。”
“差一步就是本质区别,嗯,人和禽兽的区别。主说,天堂与地狱,只有一步之遥,主之言,即为真理。”
“看来还没见面呢,我的意图你就已经全猜出来了。”
“只是理清了大概的脉络而已,算不上‘全’猜出来了。”
“过分谦虚就是傲慢的表现了。”银狐公爵颇为满意的看着修尔,“呵,小萨芙很会选人啊,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萨利文那个蠢货,如果能有你十分之一的头脑,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会这些年给我添那么多麻烦。”
“呵,傲慢,固执,自负,独断专行,而且足够愚蠢。”修尔冷笑着说道,“你选择他,还真是选错人了。”
“太着急了,结果走错了一步啊。”老人苦笑着叹息道,“没办法,我也是人,恐惧之中也会犯错误的。”
“嗯,我能明白,呵,太明白了。”修尔轻声问道,“你和那只老狮子,是什么时候产生分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