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挑好了。
年后她要临产,而后做月子,几个月抽不开手,也没有精力陪着孩子们。
丰生跟阿克丹彼此还能作伴,尼固珠身边有了小伙伴陪着,伯夫人也能松口气。
九阿哥想到方才见着的曹顺,道:“曹顺长女多大了?”
舒舒想了想,道:“还没有留头,不过应该也快了,中秋节前跟着孙氏进来请安,看着有八、九岁了。”
曹家虽是汉军,可在旗多年,已经满化。
满洲旧俗,小儿不分男女,都是短发,等到十来岁的的时候开始留头发。
九阿哥道:“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可以给尼固珠做个伴当,比不知根底的人家要妥当,你只当打听到了老实,就是真老实了?之前挑乳母的时候,不就是有后头张狂的,有时候这老实人老实,不是真老实,而是身份在那里,只有听话的份,也没有机会不老实……”
曹顺的女儿乳名叫慧姐儿,是个娴静的小姑娘。
她生母是侯府之女,出身无瑕。
舒舒有些心动,道:“年纪身份都是正合适,也没有娇骄之气。”
九阿哥道:“曹顺继妻年轻,母女相差不了几岁,跟着尼固珠,在县主身边耳濡目染的,也能多学些规矩。”
舒舒看着九阿哥道:“那爷问问曹顺,不要勉强,否则好事也成坏事了。”
这是曹顺原配发妻所遗之女,父女相依为命好几年,曹顺未必乐意女儿入府给大格格做伴当。
说的再好听,这皇孙女伴读,也是半仆。
这也是舒舒觉得桂珍之女不合适的原因。
桂珍跟舒舒一起长大,即便是无爵宗女,身份也比舒舒这个臣女金贵,等到嫁人后,两人尊卑逆转。
到了两人女儿这里,身份差距进一步拉大。
要是桂珍格格心生不忿,这都是疙瘩,也伤了彼此情分。
曹顺这里也是,他们夫妻瞧着是两全其美,可也要曹顺这样觉得才好。
九阿哥点头道:“放心,咱们是给大格格找玩伴,这是体面,不乐意就找旁人好了。”
两全其美……
舒舒想起了白果的心事。
之前想着跟九阿哥说,一直还没有开口。
她就道:“桂丹比爷还大,爷之前说要给桂丹做主,才挡了舅爷那边,是不是该打听起来了?”
九阿哥看了眼舒舒的肚子,道:“也不差这半年了,等你出了月子再说,要找个厉害能当家的。”
舒舒道:“那桂元呢?爷有什么打算没有?”
九阿哥想了想,道:“孙金身份不够,爷想着让桂元成亲后去苏州看珠场,这亲事就要找个能拿得出手的人家,要不回头爷问问桂元,他要是没有相中的,咱们就帮他在红带子人家里打听吧。”
桂元是包衣,要不然九阿哥觉得闲散宗室更合适,在京城不算什么,到了江南宗女身份能够蒙人。
舒舒听了,就没有提白果。
既是九阿哥要先问桂元,那桂元若是对白果有意,会跟九阿哥说的,若是无意,也不必勉强。
九阿哥提及觉罗,就想起了顺承郡王府被“卖婚”的宗女。
无爵宗女难嫁,众所周知。
因为如今奢婚,八旗贵女都是厚嫁。
无爵宗女没有嫁妆,还要皇上恩典,让宗人府给预备嫁妆后,行情才好些。
“桂丹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宗女,桂丹家抬到上三旗,他身上还有佐领世职,说个寻常将军府与闲散宗室家的格格,也不算高攀了。”九阿哥道。
舒舒点头记下。
桂丹家里还有个觉罗女继母,找个身份更好的福晋,以后也能不被那边压着。
没几日,就到了腊月初四,眼见着就是顺承王府嫁女的日子。
伯夫人再是不喜,还是预备了几样添箱礼,让桂珍格格捎带过去。
女子不易,尤其是摊上个坏阿玛的女子更不容易。
伯夫人就给预备了一套金头面、一套镶宝石头面,还有八匹好料子,四对荷包。
这些也能拿出来充当两台嫁妆,也是她对侄女的一点心意。
舒舒这里,不好越过伯夫人去,就是一套金头面,一对镶宝手镯、四匹好料子、两对荷包。
她的这份,也是桂珍格格捎带过去的。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六,顺承王府嫁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