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丰转着念头,身后十个鬼车鸟首抬起,眼瞳中浮现出细密神秘的纹理,就见到,部洲中,有成千上万道黑气冲空,上应天时,下引地气,徘徊在五蕴七情里,有形无形,变化莫测,可刚一起,就有星星点点的梵芒浮现,垂而凝灯,上耀五彩,光明煊赫,紧随其后,不可阻挡。
噼里啪啦,
黑气冲空,尚未到了极天,就被梵芒追上,稳稳当当定住,牵在灯光五彩里,若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虫一样,栩栩如生,晶莹剔透,却难以挣脱,只能日复一日接受岁月之洗,归于寂静。
咚!咚!咚!
每一缕黑气湮灭,都传来一声沉重的大钟之音,似乎有大可无量的金黄色铜钟挂在天穹,俯视所有,让黑气无所遁形。
见到这里,李元丰的目光缩成针孔状,锐利无比。他有心魔之主之身,对于魔主的手段很了解,显而易见,白念和妄心两个即将出世的家伙在梵门手中吃了大亏,不得不散于生灵心火内,分化万千,狼狈逃窜。只是看后面追赶的梵门之人的先天五行之气流转,再加上其上三乘妙典所缀的玲珑梵咒,两位魔主纵然如此,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最后还是得落个凄凉下场。
“梵门。”
李元丰是知道妄心魔主和白念魔主的狡诈多疑的性格,以及匪夷所思的手段的,但就是这样,两个魔主还是在梵门道算计中吃了大亏,可见梵门在西牛贺洲中可怕的潜力和力量。
“不能够让梵门得手。”
李元丰法衣上妖月升空,一片血色,他引得妄心魔主和白念魔主进入西牛贺洲的目的很明确,一方面,能够为恶念渊海添砖加瓦,扩大体量,另一方面,就是用这两个魔主牵制一部分梵门的精力和人手,现在来看,完成地都不差。可如果让梵门把两个魔主的力量在西牛贺洲一网打尽,那就不太好了。
梵魔之道,横于阴阳,一旦梵门斩获魔主层次太多东西,梵门能完善自身,还可以图谋恶念渊海。
“不过我早有准备。”
李元丰微微一笑,并不惊慌,只是手中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有一缕深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落到离玉华府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在那里,似乎有一座府邸,双楼邻水,中有悬空索道相连,外面用玻璃遮住,不惧风雨,又能够引得飒飒的天光,粼粼的水色,以及青绿的松色入内,端的景色如画。在上面,正有一软榻,垂珠如莲,天青色枕头,依稀见到一个曼妙的身影,躺在上面,看着外面的景色。
在软榻前,有侍女在照看着香炉中烧的香料,有的打着扇子,有的轻声哼着歌谣。
整个画面,安详自然,富贵逼人,却又是很常见的权势人物家里的画面。
就这样,没人察觉到情况下,一缕惨绿色的妖芒凭空出现,落在软榻上的帷帐里,躺着的女子突然睁开眼,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
“小姐,”
女子突然醒来,让床前的侍女们都吓了一跳,她最亲近的一个连忙上去询问。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女子重新慵懒地躺下,原本变成蛇瞳恢复正常,看上去继续沉睡。
恶念渊海,上璟天,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一派生机勃勃,和周匝压抑着不知道多少恶念和恐怖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上璟魔主抬手把自己紫色长发束起,后面系上一个桐花之环,眸中亮起强盛的光明。
上璟魔主没有犹豫,目光再动,向渊海最中央去,浩瀚的魔主神意扩散开,引动风暴。
下一刻,只听满空吟唱,似有似无,天上的群星都坠落下来,倏而一卷,组成一个伟岸的身影,他人在帷帐般的黑影之后,手中托举经书,双目狭长而森然,冰冷的声音传出,道,“上璟,你唤本尊何事?”
“恒元,”
上璟魔主对上眼前天地间第一尊魔主,玉颜冰冷,不见任何的温度,道,“我刚才得到消息,妄心魔主和白念魔主两人在西牛贺洲里中里梵门道圈套,两个化身危在旦夕,我们需要救他们出来。”
“救他们俩?”
恒元魔主人在黑暗里,眸光一动,似乎虚空中两道镰刀般的光华裂开,蕴含着亿万生灵的恶念,道,“没有本事还敢去西牛贺洲晃悠,这样的两个蠢货,凭什么让本尊去救他们?”
“梵门狼子野心。”
上璟魔主深吸一口气,身前层峦起伏,摇摇摆摆,道,“以梵门的手段,真的擒拿了妄心魔主和白念魔主,他们肯定要对天地间的天魔乃至于恶念渊海动手。”
“哈哈,”
恒元魔主大笑,笑声中满是冷漠,道,“梵门能够得到的最多是白念和妄心两个没有出世的家伙的力量投影化身而已,即使他们能够研究透了,又能如何,难道能够借此对付本尊?”
恒元魔主笑声不断,顶门上不计其数的心魔经经文激射,光怪陆离,见之不绝,道,“本尊身为天地间第一尊魔主,可不是你们几个能够比拟的,你不要以为你怕梵门的人得知了魔主少许底细后能够克制你,就觉得本尊也怕?”
“你,”
上璟魔主被这话语中浓浓的不屑和鄙视气得头上发髻乱颤,几乎要冒出火来,不过她还是硬生生压下去,知道救妄心魔主和白念魔主为重。
因为在上璟魔主看来,妄心魔主和白念魔主不能不救。一方面,两个人是她天然盟友,他们俩再不出世,只凭她自己一个人,对抗威势越来越隆的恒元魔主,实在力不从心。另一方面,两个人落在梵门手中,以梵门的手段,能够做的文章太多,让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只是上璟魔主有自知之明,知道只凭自己的话,恐怕救不了妄心和白念,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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