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推了他一把。他踉踉跄跄退后了两步,握着帘子的手终于松开。
因着动作颇为滑稽,坐在前面准备赶车的阿贵,忍不住轻笑出声。
江凌恼羞,啐了一口:“不准笑!快赶车。”
阿贵赶紧嗯了一声,收住笑声,扬起手中马鞭,敲在马臀上。那马扬起后蹄子,溅起厚厚的尘土,落在一旁的周呈知身上,顿时颇为狼狈。
车子启动,江凌听到他在外面啧啧了两声,掀开马车里那窗上的小帘子,见他一身白衣上落了不少尘土,幸灾乐祸地掩嘴笑起来。
周呈知抖抖衣服,朝她瞪了一眼,她朝他瞪回去,立刻放下了帘子。
阿贵边赶车边笑道:“三皇子和小姐情投意合,咱小姐未来是要当王妃吗?”
江凌轻喝:“休要胡说八道。谁跟那浪荡子情投意合了?”说着,又道,“在府里不准跟人乱嚼舌根,让我听到,饶不了你。”
阿贵才不怕小姐,但还是嘿嘿笑着道:“阿贵明白。”
回到江府,江弘文见只自己女儿一人回来,问清才知道太子还带着大皇子在外游玩,因为有下人跟着,倒也没多做担心,只想着太子做错了事知道补过,算是懂事,便没继续追问,也不知江凌竟是一个人在云闲山庄待了整日。
不知不觉,戌时已到,见太子和大皇子仍旧没见着回来的踪影。江凌不免觉得奇怪,叫来阿贵问:“表哥到底带大皇子去湖上做什么,为何这时还未回来?”
阿贵挠头支支吾吾道:“太子殿下就说去湖上游玩,没说做什么,小的想……两位殿下应该也快回来了。”
江凌皱眉,总觉得阿贵说这话时神色闪躲,仿佛在隐瞒着什么,想了想,道:“阿贵,你肯定在撒谎,给我说实话,他们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阿贵更加没底气,声音也小了几分:“太子他……他不让告诉你。”
江凌眉头皱得更深,忽然想到什么似乎的,又展开眉头,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带大皇子去了花船是不是?”
阿贵支支吾吾不敢作答,但江凌心下笃定:“你带我去找他,先别惊动我爹,免得他老人家动怒。”
“小姐,太子要是知道我告诉你他的去向,怕不是会狠狠罚我。”
江凌道:“你是江府的人,就算是他是太子,也不能随便责罚你。你赶紧带我去,不然我现在就罚你。”
阿贵权衡了一下,毕竟自己是江府的下人,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带着江凌出了门。
夜幕下的保障湖上,大大小小船只罗列,红光摇曳,如同星光点缀,伴随着夜风,隐隐有琴声吟唱传来。
江凌除了逢年过节,同家人一起在湖上坐过游船赏月,平常的夜晚从来没有来过这湖上,也分不清哪些是私家游船,哪些是招揽客人的花船。
阿贵租了一只乌篷小船过来,见她要跳上船,犹豫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吗?那些花船不是姑娘家去的地方。”
江凌道:“你少罗嗦!表哥自己要寻欢作乐我是管不着,但带着什么都不懂的大皇子,不是胡闹么!赶紧花船去找。”
阿贵苦着脸道:“小姐,湖上少说也有十几只花船,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上的是哪艘。”
“不知道就一艘一艘找。”
阿贵刚刚撑开竹篙,船只忽然晃动了一下,站在船头的江凌猛地趔趄,眼见要跌下水,却落入一个温暖稳妥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教她转头看去,只见月色星光之下,周呈知一张美玉的脸,近在咫尺。
“呈知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周呈知将她扶好站稳,眉心微蹙开口:“我总觉得不对劲,就猜到太子带大哥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