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也不敢确定真假,但她心道万一是真的,那她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替女儿赶紧谋一门亲事,急出来的事通常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
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到头来苦是可是自己的女儿。总归只要和太子的婚事成不了,再慢慢去择乘龙快婿,那才能真的给女儿挑个好婆家。
赵氏暗忖这事不管是真是假,总该是个好的契机。她虽随夫外放多年,但在京城亲眷颇多,如今回来京城,跟家族中的女眷时常走动,别看都是京城里身份显贵的女人,但女人凑在一块,无非也都谈的是些高门里的秘辛。
赵氏存心将这个道听途说的消息放出去,一传十十传百,长乐郡主非慕亲王亲生,便成了京城权贵圈里,众人皆知的传闻,而那消息传来的始作俑者,倒是再不知是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江凌之所以这个时候顺水推舟告诉了赵氏,也是亲眼见了周呈文和周长乐之间的互动,才确定两人确实关系不一般,何况长乐郡主对周呈文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想装作看不见都难。她不如就帮他们一把。
隔日,江府迎来了一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周呈知。
江家入京也有数月,周呈知一直没有来拜访,今日忽然上门,江弘文难免意外。周呈知却是一脸坦然,派上送上了昂贵的手信。
“当年在扬州承蒙江伯父款待,得知伯父高升回京,本早就应该打算登门拜访,无奈早前多在京外军营,今日才抽出空当来,还望江伯父不要见怪。”
江弘文对这个三皇子印象当然很深,几年前那一回在扬州,还算相处愉快,他又算是救了自己女儿一命,心里自是对他感激。只是去年他再访扬州,却因为他对女儿不同寻常的亲近,生了些龃龉。
江弘文并不讨厌这位皇子,相反,比起自家那个太子外甥,周呈知还更加稳重一些。只是他到底是周呈文的亲舅舅,皇后的亲哥哥。皇家利益制衡的那些玩意儿,他懂得不多,但如今已身为国舅,总还是要懂一些。
就算自己女儿不做太子妃,也万万不可能嫁给这位背后有重兵倚靠的皇子。
江弘文笑了笑:“三皇子客气了,您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周呈知在大厅坐下,转头看了看周围:“江伯父,怎么不见两位公子?我给两位公子也准备了礼物,不知他们看不看得上?”
江弘文道:“犬子一个在皇城司当差,一个入了禁军,如今公务繁忙,并不在府里。殿下太客气,那两个皮猴子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周呈知笑:“是有听说过两位公子都入了武职,倒不似江伯父。”
江弘文笑:“两个孩子打小不喜念书,也只能做一介莽夫了。”
周呈知道:“如今武职也大有可为,江伯父不用替两位公子担心。况且江大公子在扬州如今不已是知州了么?”
江弘文听起他提大儿子,不由得笑了笑:“也就只有江准最让我放心了。”
周呈知抿嘴轻笑了笑,终于是不经意一样开口问:“对了,怎么也不见凌儿小姐?”
江弘文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像是随口一问,才笑着道:“凌儿身体不适,一直在房里休息。”
周呈知眉头皱了皱,随即又松开,云淡风轻道:“说起来也是凑巧,昨日我带大哥在红莲山庄游玩,正好撞见我二哥和凌儿小姐,这才想起来还未拜访江伯父。不过昨日匆匆一瞥,倒是没注意到凌儿小姐有何异状,莫非是初入京城,还未适应北地气候?”
他说的实在轻描淡写,仿佛江凌只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到底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江弘文也就放下戒备,笑了笑道:“早前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如今已经好了很多,大约只是昨日和她表哥在山上玩得太累的缘故。”
周呈知暗笑,不知道眼前他这未来岳父知道昨日自己女儿,和他在山洞衣不蔽体地相处多时,还让她见证了她的葵水初潮,会不会气得将他直接打死。
心里虽然暗搓搓地想着,但面上却依旧平静如常:“正好,我给凌儿小姐捎来的礼物,大都是些女儿家的补品,不如我现在去交给她。”
江弘文自是不愿意周呈知和江凌见面,装模作样地朝外头的丫鬟叫了一声:“小翠,小姐是还没起床吧?”
哪知小丫鬟是个没眼力见的姑娘,对江弘文的眼色浑然不觉,还有些献宝一样道:“回老爷,小姐她已经起床一会儿,这会儿正在花园里绣东西呢。”
江弘文气结。
周呈知笑道:“我还正想参观一下江府,不如就去花园看看,顺便将东西交给凌儿小姐。不知将伯父会不会觉得呈知唐突?”
人家皇子开了这个口,他一个从二品的尚书,哪里能拒绝。江弘文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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