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冲冲冲!
周围到处都是楚军,高文贵反复冲杀,不辨方向,不知不觉走入死路,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旁边,被几百个楚军士兵团团围住。
楚军乱箭如雨,射倒了他身边最后几个士兵,高文贵铠甲精良,像个刺猬般身上挂满箭镞,伤势虽重,勉强还能支撑得住,但是鏖战多时已经脱力,用马剑撑着身子,不停喘着粗气。
“活捉高文贵!”
看他这个样子,带队的军官大声下令,楚军士兵停止射箭,蜂拥扑了上来。
“且住!高某堂堂大丈夫,不受鼠辈之辱,容我自行了断!”高文贵猛然撑起身子,举起马剑就要自尽,可是马剑早就劈砍得满是缺口和卷刃,抹脖子也抹不利索,他愤然扔下马剑,劈手撕开胸前破烂不堪的铠甲,露出血迹斑斑的胸膛。
“谁来杀我?高某不降!”
楚军士兵毫不理会,活捉高文贵的喊声更加响亮,七手八脚已然逼到近前。
高文贵一转身,跳下百丈悬崖。
……
王尚礼沿着宽敞的官道撤退,本来有很大的机会突围,如果他能及时回援刘文秀,胜败尚在未知之数,却被镇筸兵和宁州兵咬住了尾巴,又舍不得断尾逃生,就一直拖拖拉拉的走得很慢,等到楚军士兵大喊刘文秀死了,才发觉大事不妙。
随着楚军铺天盖地的喊声,西军瞬间军心大乱,王尚礼也弹压不住,镇筸兵和宁州兵随即发起猛攻,眼看谭啸也带着主力追了上来,不等王尚礼下令,苗振宗和其他几位将领就夺路而逃,撤退瞬间变成溃败,三停大军去了两停。
王尚礼被乱军裹着,顺着官道向后狂奔,跑出去没多远,远处响起一阵爆豆般的枪声,紧接着他就惊讶地看到,苗振宗又带着一队人马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大群的溃兵。
“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还知道回来?!”
王尚礼痛骂之余,也有几分欣慰,苗振宗刚才虽然临阵脱逃,但还知道回来接应自己,也算有几分良心。
“末将刚才只顾逃命,可是跑到半路,才想起固原候尚在险境,所以立刻返回,还请固原候赎罪。”苗振宗满脸惭愧,眼睛却在滴溜溜的来回转个不停,龟儿子才想回来呢,这不是被刘体纯的火铳兵挡住去路,一顿胖揍给赶回来了。
“罢了!你快拦住陈友龙,将功折罪。”王尚礼正在用人之际,虽觉其中有些蹊跷,也没有深究。
“遵命。”苗振宗转身冲下山坡,山坡下面,陈友龙的镇筸兵正在快速追来。
“杀!”苗振宗用力挥动宝剑,派出两百人马上前拦截陈友龙,然后带着一千多士兵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远远向王尚礼叫道:“我再去前面冲杀一阵,为大军开路。”
嗯?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
精明如固原候王尚礼,一时也没搞清苗振宗这样跑来跑去的是在干什么,直到他转过山脚,才看到前面官道的险要地方,已经被森然列阵的楚军堵住了去路,刘体纯的将旗在阵前迎风招展。
“苗振宗这厮,可斩!”王尚礼气得鼻孔冒烟,敢情这个家伙不是来接应自己,而是此路不通才被迫返回,回来之后发现后路也跑不出去,又想从山坡下面钻空子……嗯,苗振宗这个办法不错,如果一直顺着河滩跑,和官道上其实差不多,还可以避开刘体纯。
说干就干,王尚礼带着身边的残兵败将冲下官道,直奔河滩,可是南明河上突然响起连声的号角,一支满载楚军士兵的船队逆流而上,从王尚礼身后冒了出来。
“停!快停下……回去,不能走这里。”
王尚礼带着部队又冲上官道,心中暗自庆幸,刚才也是慌不择路,怎么会想着从河滩突围,楚军的船队不停的运来援兵,河滩上又空空荡荡的毫无遮拦,一直沿着河滩跑路,等于肉包子自己跑到狗嘴前面晃悠,随时被连皮带馅一口吞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山下的河滩也不能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山上跑,但这明显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王尚礼想来想去,最后终于想通一个道理,想要在恶狗面前藏好一只肉包子,只能把这只肉包子藏到包子铺里。
他拿出前军主将的权威,指挥部下收拢溃兵,把仍然带有武器的战兵集中在一起,拼凑了一支三千来人的部队,跟着他一起行动,其他的战兵辅兵加起来还有上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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