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文秀的山下大营有好几万人马,虽然大多数都是辅兵和辎重部队,也不能任由他们轻易逃走,周国栋和刘体纯命令部队轻装前进,全速追击,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沿着南明河一直追出去三十里,成千上万的西军当了俘虏,只有祁三升不见踪迹,审问俘虏后得知,祁三升突围后就带着一支亲兵向西南方向全速奔逃,冲破楚军的拦截,把西军大部队远远甩在后面,已经逃往安顺、普安方向。
“这厮倒生了两条飞毛腿,罢了,再追也追不上,由他去吧。”
周国栋和刘体纯并不在意,刘文秀的十五万大军都扔在贵阳,跑了一个祁三升无关大局,他们掉过头来开始搜山,追剿残敌,同时挑选精兵强将,乘船分批赶往贵阳以东的渡口,以及城北的鸦关,对刘文秀的东路军和北路军发起反击。
“西军如果不跑,你们就盯着他,等主力赶到后再发起总攻,西军如果逃跑,就紧紧咬住他,不脱掉几层皮别想溜……”
楚军控制着南明河水路,来回调兵很容易,刘文秀的南路主力覆灭之后,周国栋和刘体纯的胃口变得更大,盯上了其他几路西军。
在俘虏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刘文秀的尸骸,他被祁三升草草安葬,立了一座坟,周国栋下令开棺验尸,确认就是刘文秀无疑,命人将其重新厚葬,还在他的坟前上了一炷香……
接下来的几天,楚军横扫贵阳周围。
谭啸在苗振宗、周武定的配合下,将刘文秀的西路军一网打尽,包胜亭等将领或死或逃,逃走的溃兵只有一千多人,另外两个方向,刘文秀的东路军也被击溃,残兵败将三千多人逃往凯里,在楚军的追击下又乘船逃往下游的冯双礼军中,才终于脱险,北路四川来的西军见势不妙,抢先一步撤退,还是遭到楚军的凶狠追杀,损失惨重,一万五千人的部队,最后只剩六千多人逃回四川。
贵阳之战至此落下大幕,楚军以五万人的兵力,不但击败了刘文秀的十五万大军,而且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刘文秀的十万南路军几乎被全歼,其他几路西军也折损大半,撤出来的部队仍然保持建制的只有几千人,其他的溃兵要么当了俘虏,要么已经逃散,而且大多都是没有战斗力的辅兵,对楚军不再构成威胁。
除了苗振宗和周武定之外,还有一些西军将领被迫投降,和苗振宗、周武定并列,楚军一口气抓了好几万人的俘虏,全杀了不合适,全放了不愿意,全都关着更是一个大麻烦,于是就对这些俘虏进行筛选,分别处置。
张献忠时代的军官和老兵被单独挑出来,编为一营,关押在贵阳城中,严加看管,这几年刚刚加入西军的云贵四川的本地人都塞给苗振宗和周武定等一干降将,苗振宗和周武定的部队因此迅速膨胀,手下都有一万左右的战兵,只是严重缺乏铠甲,另外还有一个营的俘虏出自隆武朝廷的降兵,他们原本是驻守贵州、广西的部队,或者是桂林之战中的勤王军,被西军打败后被俘投降,对西军的认同度最低,可以用来补充楚军的伤亡。
除了战兵之外,西军俘虏中大多都是辅兵,谭啸和周国栋从中挑选了四万多人的精壮,扩编自己的辎重部队,剩下的一万多个辅兵直接遣散,每人发了一百文铜钱的遣散费,以免他们骚扰百姓,同时也可以对外展示楚军是一支仁义之师。
经过十几天的休整,西征军不但恢复了战斗力,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加上苗振宗、周武定等降将,以及五万多人的辅兵,贵阳一带的楚军已经超过十三万人,对云贵一带的西军构成了绝对优势。
楚军随即兵分两路,谭啸率一部镇守贵阳,同时配合袁宗第,夹击冯双礼,周国栋和刘体纯率领西征军的主力,沿着“入滇东路”向西南方向进军,走安顺,过镇宁,直扑贵州云南交界处的普安州。
他们手下共有三万战兵,五万余辅兵,以及苗振宗、周武定的两万余降军,总计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云南。
向云南进军!
苗振宗和周武定是两个合格的带路党,自告奋勇担任先锋,一路上不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主动招降沿途各个州县司卫的守军,安顺州、普定卫、西堡司、镇宁州、顶营司……几乎都是不战而降,楚军一路直抵安南卫,距离普安州只有一步之遥,云南也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