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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散朝后竟被皇帝单独传召。
韩荣昌也就认命了,行了礼,等雷霆之怒降落头顶,没想到皇帝和颜悦色,开口问他这几日在忙什么。
韩荣昌略略松气,但也知今上性情猜沉,岂敢松懈,道自己忙着职务之事,将功赎罪,以补之前征天水不利犯下的过错。
皇帝道:“罢了,世上又有几个常胜将军。
你韩氏是开国名门,数代忠良,只要你忠不避危,效力朝廷,朕又岂会以一二胜负而论人长短?”
韩荣昌彻底放下了心,知道是没事了,但很快又感到疑惑,知皇帝特意召见,不可能是为了安抚自己,便恭声道:“此为臣之本分!
但有能用之处,臣誓死效忠!”
皇帝微笑点头:“朕听说你前几日去了趟紫阳观,应当是去探望秦王。
他在观中过得如何?一切可好?”
韩荣昌也不傻,顿时了悟,知自己该做什么了,怎敢再等皇帝开口明问,立刻将那日自己收到李玄度的信后跑去道观询问的经过讲了一遍,自然了,隐瞒掉他拿自己前妻之事威胁的一段,只说他拜求自己。
讲完,皇帝一语不发,神色有些怪异。
他唯恐皇帝不信,信誓旦旦:“臣绝不敢有半句欺瞒,若有欺瞒,陛下诛我!”
皇帝道:“秦王怎会无缘无故叫你阻止长公主为蛟儿求亲?他可有讲?”
韩荣昌摇头:“这个秦王未曾言明……”
他迟疑了下,忍不住说出了这几日自己慢慢回味出来的一点味道。
“陛下,以臣之见,十有八|九,应是秦王有意于菩家淑女,知晓了长公主的意图,这才恳求我帮忙予以阻止。”
皇帝道:“他怎知长公主有如此意图?”
韩荣昌脑子转得快,立刻道:“想必菩家淑女对他亦是有心,哪里知道了,便告诉了他。”
说完屏声敛气不敢发声,半晌也没听到皇帝再开口,壮胆偷看一眼,皇帝仿佛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微笑道:“朕知晓。
无事了,你退下吧。”
韩荣昌暗暗吁了一口气,虽对自己这么快就出卖了李玄度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转念一想,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事,何况,他也拿自己告诉他的私密事威胁了自己,同样不是个厚道人,和自己半斤八两差不多。
这么一想,两不相欠,心安理得。
遂唯唯诺诺应声,拜退而出。
韩荣昌走了后,沈皋从隐处现身。
皇帝问:“方才的话,你觉如何?”
沈皋道:“韩驸马一向谨慎守身,料他不敢欺瞒陛下。”
皇帝凝神了片刻,忽问:“阙国李嗣业走了?”
“前日走的,秦王送至北城门外。”
“阙国如今人丁几何?”
“禀陛下,据奴婢所知,阙国这些年人口增衍不断。
户口近十万,国民三四十万,其中十六岁至四十的壮丁至少占四五成,国人平时为民,战时为军,盐铁繁荣。
一二十万的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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